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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圖南從未這樣做過。高高在上的小少爺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委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素來只有他為難欺負別人的份兒,年輕氣盛的時候,也跟風玩過些不太尊重人的過分玩兒法,他也從來都是主導的哪一個。
從來沒有像這樣,被人按著。
可是對方是李星河。沈圖南這麼想著,便什麼怨氣都沒有了,讓一讓對方,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他一讓再讓,便被欺負到只有低聲哀泣的份兒。他學著以前認識的那些人的模樣,將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了李星河。
可是,對方的技術實在是太拉跨了,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一樣只會橫衝直撞沒有半點章法。
只是呆呆的停在門外,不敢伸手去敲門,也不敢直接進去,想要得到主人的首肯,卻又笨嘴拙舌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還要主人過來手把手邀請他。
沈圖南氣他,可是又不好和一個醉鬼計較那麼多。況且他是一個實打實的直男。不會這些東西,倒也正常。
沈圖南帶著他一寸一寸參觀,忍受著私人領地被翻開的羞恥感和夙願得償的興奮感。
冬夜漫長又淒寒,薄雲將星星遮了又掩,過一會兒再輕飄飄的離開,露出一顆暗淡無光的星,不止一顆,星星點點布了一整片夜色的幕布上,可是人間繁華太過耀眼,沒有人會抬頭注意到天上的光景。
就算偶爾有人看上兩眼,也只是濃厚到散不開的暗,難以在燈海中窺見星河。
後半夜的時候,城市陷入了疲態,燈火漸落,只留下了一片喧囂熱鬧過後的餘韻,綿長而又回味無窮。
凌晨的時候,整個臨安市都起了霧,隱隱綽綽,這下別說是星河,就連燈火也都看不真切了。
沈圖南一開始的時候是清醒的。後來就有些不太清醒了,又累又困,卻被折騰著難以入睡。至於後來,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他已經不太記得了。
最後一個念頭,是在徹底睡著之前,他忿忿的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幫李星河戒酒,這個狗東西,酒量太差了。
醉就醉吧,可是每一次遭殃的都是沈圖南,和沈圖南無辜的腰。以各種沈圖南樂意或者不樂意的方式波及到他。
李星河喝了酒有沒有被傷身,他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李星河喝酒是切切實實傷了他的身。
他中途有一段時間,人是睡著的,但是意識卻奇怪的,很清醒。能夠感知到周圍的環境,也能夠感覺到身邊人的一舉一動。
他感覺床榻一輕,似乎是李星河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怎麼會呢?他不是已經喝醉了嗎?他應該睡得比自己更沉才對。
這大概是個錯覺。
可又實在是不像錯覺。
沈圖南好像被人抱了起來,只一動,腰上就像是被車碾過了一樣。以前看他們輕鬆愉悅的模樣,也沒覺得這竟是這樣一件辛苦的事情。
溫熱的水兜頭淋下。沈圖南清醒了一點,掙扎著張開了眼睛,入眼是浴室朦朧的光,睫毛上掛著水珠,他一張開眼睛就滾了進去。
有些澀。
沈圖南又閉上了眼,透過淋淋瀝瀝的水線,看到被霧氣打濕的鏡面。
抱著他的似乎是李星河。
腳步穩健,眼神清明,哪裡還有醉酒的樣子。他動作利落幫他清洗著。
沈圖南在鏡子裡隔著霧氣同他對視,似乎在裡面看到了複雜湧動的情緒。
開玩笑的吧……是在做夢嗎?還是說李星河沒有喝醉?
沈圖南被水沖得難受,閉上了眼睛,混沌不清醒的腦子裡僵硬的思考著。一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他沒再做什麼亂七八糟的夢。李星河也沒再抱著他到處亂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