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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沒過一會兒就上來了,兩人淨了手開始吃飯,誰也沒有說話,飯桌上安靜得很。孟憲一開始有些不解,在她看來,男人們的飯局多半都是為了談事情,就像她父親孟新凱那樣。所以她以為他是找她有話說,然而懸著心等了半晌,也不見他開口,便只好跟著吃飯了。慢慢吃著,她多少也能放開一些了,吃到最後,吃了個八分飽。
「怎麼吃得這麼少?」見她放下筷子,周幼棠問。
「要練舞,晚上不敢吃太多。」孟憲解釋道。
「那剩下這麼多,你是打算讓我都吃掉,還是吃不完浪費掉?」
孟憲頓時有幾分尷尬。
「再吃一點。」他說,「不會讓你多有負擔。」
「……嗯。」
孟憲只好撿起筷子,又吃了一些,吃到肚撐。一桌菜,也下去了七七八八。
周幼棠這回沒再說她,也跟著放下了筷子,叫來服務員結帳。
付了錢,兩人起身離開,一前一後地出了飯店大門。孟憲走在前面,出門的時候一個服務員從外面進來,差點兒相撞。孟憲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下,便感覺有人扶住了她的腰。這下受的驚似乎比剛才還要大,她後背僵了下,不動聲色地躲了過去,側過頭臉色緋紅地打量著周幼棠。在微弱的燈光裡,她只能看清他那雙幽黑明亮的眼眸,深邃又平靜,毫無一絲波瀾。
兩人又坐上了車原路返回,自始至終周幼棠沒再開口說一句話,似乎他找她出來,就是為了吃頓飯。
孟憲也覺得費解,覺得首長的心思太難猜,索性也就不猜了。她試著讓自己放鬆心態,反正她現在也沒事兒求他,也不用太緊張。這麼想著,車速似乎都變快了,很快就到了文工團大院的門口。
孟憲下了車,想著在離開前應該跟周幼棠說點什麼,她想了想,琢磨出來一句:「今晚,謝謝首長。」
周幼棠微微一笑,說:「客氣了,多謝小孟同志賞光。」
只這一句,似乎沒有再多說的意思。
孟憲不知為何,被他那「小孟同志」四個字稱呼的有些不好意思,感覺他彷彿是在逗著自己玩兒一般。
她十分不自然地扯出一個笑:「那我先回去了。」她小聲說。
周幼棠說了聲好,目送著孟憲離開。待她的身影越走越遠,徹底消失不見時,他回過頭點了一支煙。
他沒有吸,只是看著這支煙燃完,才將它摁滅碾碎在菸灰缸裡。
很莫名其妙的一頓飯。
雖沒有讓孟憲消化不良,但也足夠她坐立不安。
來文工團工作了快半年,她並不是沒陪領導們吃過飯。但那不過是演出之餘,團裡和隊裡的人也都在。像單獨陪一個人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而像周幼棠這樣的人,她更是從未遇到過。如果只是一個陌生人,感覺或許會好一些。想起與周幼棠偶有的幾次零星的交集,孟憲心裡有些忐忑。
忐忑過後,她一開始並未打算將此事放在心上,仍以為那不過是他的一時興起。然而沒過多久,那輛車子又停在了文工團大院的大門口。也是去的飯館,同樣的方式,她又安靜地陪著他吃了一頓晚飯。
一而再,再而三。事情的發展逐漸超出了孟憲的控制,她再也無法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始作俑者周幼棠倒是很鎮定。他將孟憲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卻沒有聲張。
只是在某一次,在回去的路上,他開著車,忽而發問:「孟憲。」他叫她的名字,「我是不是哪裡得罪過你?」
他問這話的時候沒看她,似乎是很不經意的一句。然而這種把疑問句問成肯定句的問題,孟憲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睛一霎,有一閃而過的慌亂,過後回答:「沒有。」
答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