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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禾兄,也不必自謙,此回鄉試,您可就落於楚陌兩名。」
「兩名之差,確勝千里之遙。」冠發青年雙手背到後,眯起眼睛,看對面白衣中年:「聽聞雲和年後也會來咱們三霖書院?」
中年男子淡而笑之,意味深長道:「之前是這樣打算,但現在…就不一定了。」
立在丈外,嘴上留一筆胡的中年杏眼男子,正是才入三霖書院兩日的吉彥。聽著周遭的話語,心對自己那位妹夫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人在家中坐,卻能撼滿城士子。
僅兩日,他已聽說有人退學赴京了。自己不該這麼急著來齊州府,若在家中,必是要隨爹孃去範州府弔喪。心中遺憾,但也無法。又想李管事今日去牙行,也不曉會不會有訊息?
教習嬤嬤並不好找,州府裡大戶又多,都爭著搶著,他是真的發急。
吉彥不知,他急的事,很快就叫吉欣然自個解決了。來了州府,安頓好後,黃氏便有心帶閨女去成衣店裡瞧一瞧。買不買另說,但必須得知道這府城裡近日盛行什麼打扮。
臨近東街口,經過司嬌坊時,與路上別的女子一般,二人低下頭不亂瞟不聽靡音,小碎步直直往前。就在母女快到街口時,坊裡突然傳出一重撥琴音。咚
戴著帷帽緊跟娘親的吉欣然,雙目不自禁地瞟向南,透過帽簷的縫隙只得見一棵香樟樹。那香樟樹下倒著一拇指畸形的瘦弱老婦,嚇得她趕忙收回目光,腳下更是快了兩分。
只才走三步,徒然一頓,扭頭向南,抬手稍稍掀起帽簷,看那樹下暈厥的婦人。婦人囚首喪面,看不清眉眼,只下巴根處的一顆長毛的大黑痣尤為明顯。
吉欣然雙目勒大,看過黑痣後,目光下移,盯著婦人那根畸形的拇指,用力吞嚥著,是譚靈芷的那個教習嬤嬤嗎?一樣的大黑痣,右手拇指畸形。
是她嗎?
走在前的黃氏到街口,回頭見女兒駐足在兩丈外,盯著司嬌坊門前的香樟樹看,頓時急道:「快點過來。」
譚靈芷的那個教習嬤嬤,叫樟雨,右手拇指並非天生畸形,而是年幼時勾挑弦所致。除了精通管絃外,一手點妝技藝亦非常出色。
就譚靈芷那五分長相,經樟雨手,立時可達貌美。吉欣然不想錯過此等助益:「娘,那裡有個人好像快不行了?」
黃氏惱道:「我們管不了。」
「她一身襤褸,料子粗糙,應不是被司嬌坊扔出的。」吉欣然不管,已移步往香樟樹下:「我們帶她去醫館。」
「你」黃氏氣極,但當街她也不好發作,只得回身快步上去:「你做什?」
吉欣然嘴抵到她娘耳邊:「您瞅那人的右手,我之前在姥爺書肆裡聽人說,年少時撥弦撥傷了,指就會成那樣。」
還真有此事,黃氏也曾聽她爹講過,細觀那婦人的右手拇指,指根粗大,心思活泛了。假意阻撓兩聲,便順了閨女。兩人架起婦人,調頭往醫館。
此行一絲不差的落盡了對街一錦衣青年眼中。青年紅綢綁發,眉長入鬢,一雙帶媚的柳葉眼,似能勾魂,鼻若懸膽,只唇顯薄了稍稍。
寒風掠過,帶起吉欣然的兩片帽簷,杏目中有驚。青年見之,眸中泛起蕩漾,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少爺。」跟著的書童,背著書箱,還在發愁:「您到底有沒有想好?」
「想好什麼?」聲音柔柔,咬字清晰。青年斂下眼睫:「書嶽樓裡那些士子所言聽著似很有理,但其中多少都藏著些刺。我本沒打算趕明年會試,就按著原定的來吧。」
「可是」
「可是什麼?」青年起步右拐:「我現在的學識還差點火候,明年赴考危險了些。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何必去受九日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