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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知縣早想他走了。楚陌在這多留一時,他的老臉就多丟一分。
「那你路上小心。」
楚陌將茶杯遞向吉彥:「多謝文禮兄的茶了。」
「我們改日再敘。」吉彥接過茶杯。楚陌再朝吉家兩老拱了拱手:「打擾了,陌告辭。」
吉安拿出衝刺的速度飛奔,可裙擺太長,才衝出不到百丈就不慎絆了個跟頭。顧不得疼痛,爬起再跑。
辛語見姑是往後河口去,兩腿都發軟,欣欣在後院「玩了」有段時間了。她不該理會那吉欣然的,明明姑再三叮囑,說家裡人多,讓她盯著欣欣,別叫她亂跑。
「呼呼。」吉安急喘著氣,她看到後河口了,沒有人沒有人,但願一切還來得及,不然她二哥二嫂得瘋。
楚陌離了吉家,策馬快奔。他見到站在鍾知縣下手的那個青年了。長相雖不出色但也周正,眼神清亮神思平穩,該是心志堅定之人,於她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是那寡娘不太討喜。
不過瞥見一纖纖身影,楚陌猛拉韁繩:「律」她不是去拿白糖了嗎,去哪做什?調轉馬頭,雙腿夾馬腹,驅馬往那方。
跑到後河口,吉安見飄在河面上的那頂貓耳小帷帽和盪在河邊的小竹桶,兩眼大睜,倉惶掃視河口,頭都不回地喊:「辛語,快回去叫人。」
真的掉下去了,辛語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手掌被地上尖石劃了一長長的血口子。她慌忙爬起,往回跑。
這河水很深,不甚清澈。吉安辨明渾濁,深吸一口氣一頭紮了進去,往最渾濁處遊。十月的河水寒刺骨,好在她是跑來後河口,身子活動開了。游到差不多方位,兩手胡亂撈。
肺中沒了氧,兩腿一蹬衝出河面,換口氣再次往河底。
馬停在河岸處,楚陌看到飄在河面上那頂小帷帽,知是出自她手。心裡已猜到落水的是哪個?
見人再次出水面換氣,又不顧己身往深處去。他握著韁繩的手漸漸摳緊,耳邊響起幼時最常唸叨的一句話。
「娘,陌哥乖乖。」
自那個傍晚,他目睹了一切後,就沒了爹也沒了娘。兩歲他兩歲就知他娘不想他活。無數個夜裡,那冰冷的手指遊走在他的頸間。她想掐死他,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的。
他怕,任尖銳的指甲劃過他的面,眼睛閉得緊緊的,不停地呢喃:「娘,陌哥乖乖陌哥乖乖」
噩夢,像惡鬼一樣纏著幼小的他。而那個惡鬼,長著跟他娘一樣的臉。三歲,他隨太爺一塊蹲馬步,一絲不敢懈慢。他要變強,他要反殺惡鬼。
從什麼時候起漸漸地不再怕,不再做噩夢的?楚陌彎唇,眼底黑比濃墨,從他弄懂「魚死網破」這四字後,他就不再怕了。韓氏不敢殺他,因為她和駱斌雲都怕太爺魚死網破。
書,真是個好東西,教會了他太多。
什麼民不與官鬥,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夢魘裡的冰寒順著脖頸慢慢地往上爬,就像他孃的手指點過他的命脈。十年了,楚陌都快忘了這種感覺了,原來它還在。
摳著韁繩的雙手青筋暴起,他是一個感受不到暖的人。不喜活著,但卻又覺死在那些討厭的人前頭,甚無趣。
楚陌用力地吞嚥,冰涼流過喉間,直入心府。看著她又出水面補了一口氣,心愈跳愈快。遲陵縣東街,她予稚童的暖笑;小莊子上,她說女子要學會保護自己;紅楓林裡,她溫柔地伺候小肥丫出恭畫面不斷地在腦中交替、快閃。
他不想招她,但心裡又有一個聲在不停地說。霸佔她,快點,霸佔她。她所有的暖全是你的,全都給你。
三十息、三十一息,楚陌斂目,她怎還沒出水面換氣?三十六息、三十七息,楚陌沒了耐心兩腳一蹬離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