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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鴻火拗不過他，便拿起吹風機給他吹起來。他頭髮軟綿綿的在她的十指之間穿過，留下清涼的水跡，很是舒服。
方遠頭枕著她的腹部，安靜的閉著眼睛。
“鴻火，”方遠抬眼溫柔的看了她一眼，“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你會怎麼辦？”
“好端端的你在瞎說什麼呢？”蘇鴻火關掉了吹風機，“你怎麼會出事啊？”
“都說不準的，比如，如果我生病了？或是扯上了什麼商業糾紛，那你會怎麼做？”方遠坐起了身子。
“如果你生病了我會照顧你啊，”蘇鴻火皺了皺眉毛，“治不好的話我就一直陪著你，如果是商業糾紛的話，我會想辦法救你啊，雖然。。。雖然這樣說很無力。。。不過你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我怕啊，現在我在你的身邊，什麼事我都可以替你想著，但萬一，我是說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該怎麼辦呢？你這麼笨，我不得擔心死啊？”方遠摸著蘇鴻火的頭髮。
這些場面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但對話的內容竟然就成了真。不知不覺蘇鴻火的眼淚就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浸到蠶絲被裡氤氳了一片。
蘇鴻火想盡了可以求助的人，最後還是決定去找衛晏，畢竟他是她在公司僅有的幾個可以說的話的人之一。
找到衛晏的時候，他正在打著電話，眉心都快擰在了一起，蘇鴻火從來沒有見過他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以往的他總是一副嬉笑的表情，好像什麼事情都無法抹掉他這樣沒有緣由的歡樂。
蘇鴻火走過去的時候，衛晏正好收起了手機。他抬眼看著蘇鴻火，有了三秒的沉默，旋即又笑了起來。
“來找我啊？”衛晏的語氣有些輕快。
“剛才在和誰通電話？”蘇鴻火不經意的問著，“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開心。”
“是嗎？”衛晏的眼角有一股寒意一直延綿到血液裡，開始不安的躁動，“有一個妹子總是纏著我，怎麼也甩不掉，爭吵了幾句，沒什麼。”
“噢，”蘇鴻火併不多問，神情變得緊張起來，“衛晏，我來找你是有正經事要說。”
“我猜猜看，是方總的事情？方總現在還牽扯命案，嫌疑尚未洗清，你是不是去求楊董幫忙卻碰了一鼻子灰？危機面前有時候親兄弟都靠不住，何況他們並不是親生的。老董事長現在正在病中，自然也出不上什麼力。那些股東董事則是能避就避，誰也不想淌這趟渾水。你想了很久，所以來找了我幫忙是嗎？”
衛晏說這番話的時候，特別正經，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但你怎麼肯定，我一個小小的專案經理，能幫上什麼忙呢？”衛晏嗤笑。
“我沒有真的指望你能幫上我什麼，只是我什麼都做不了，做什麼事情都不能靜心，所以我來找你，說說話也是好的。”蘇鴻火的表情一點點黯淡下去。
衛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過了片刻，他沉吟道：“說不定我真的能幫上你。”
蘇鴻火想要看見了曙光一樣，有些激動地拉住了衛晏的衣角，說：“真的嗎？你快說啊。”
衛晏勾了勾嘴角，看向了窗外。湖面上悠閒曬著太陽的鴨子被落水的石頭驚得四散而逃，點點水花形成一圈圈漣漪蕩著光影層層開去，柳絮紛飛在有些溼潤的空氣裡隨風飄向更遠的地方。衛晏的目光也像是一汪湖水，閃爍著平靜的光。
“你還記得，在死者的屍體旁邊有一隻方總的鋼筆嗎？你有沒有想過那隻鋼筆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那裡？這一定是有人想要害他，而且是相熟的人。你覺得是誰？”
蘇鴻火低頭沉思了一會，說：“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聽阿遠說，這隻鋼筆一直放在他的辦公室櫃子裡，能動的也就只有公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