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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沒吭聲。
她早知道他已經有錢到了一種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步,因此無論有什麼事在他身上出現,都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不必表示驚訝。
遲暮又隨手翻了翻那些紙張,“哇,這是榮寶齋絕品呢,給你這種附庸風雅的老闆亂塗亂畫會不會是牛嚼牡丹太浪費了?”
“什麼叫亂塗亂畫?我好歹也在法國專門學過油畫的,”左家勳嘩啦一聲將放在牆角畫架上的那塊布掀開,用極力隱忍的喜悅口吻說道:“看看怎樣。”
畫架上的一組人像快速彈入遲暮眼簾。
她的心中頓時一陣顫動。
那些人像是她,全是她。
一共是八個。
有的著長白裙,有的著牛仔長褲,有的著短紅裙,還有一個竟然著那種絕無品味的超短褲,上身是小背心,竟然還叉著腰,看上去頗有女阿飛氣息,所有的這些人像無一例外是臉上笑意盈盈,長髮紛飛有如大風吹過。
左家勳站到她身邊,“怎麼樣?”
遲暮盯著那些人像,“什麼時候畫的?看上去不像是近期的。”
左家勳說:“你在英國的時候,當時憑腦中的印象和過去的一些照片畫的,還可以吧?”
遲暮笑,“可以不可以我說了不算,我又不懂。”
“眼光不分可懂不懂,這樣吧,你只說你喜歡不喜歡。”
此刻的左家勳有如一個急需家長鼓勵的小男孩,那種殷切期盼的神情遲暮怎能忽視?她點點頭,柔聲道:“喜歡,我很喜歡。”
有這份心意就足矣。
左家勳滿意地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則將靠窗臺面上的一大塊布掀開。
遲暮驚喜道:“我的琴?怪不得剛才我在客廳沒看到,原來是搬到這裡來了。”
左家勳說:“以後有空了,你彈琴我作畫,我專門畫你,你說好不好?”
遲暮笑笑,“幾年不碰這個,我的琴技早就生疏了,不如這樣,琴你彈,畫你作,我就負責在一邊欣賞好了。”
“太懶的丫頭可不好,”左家勳將琴凳拉出來,硬是將她按坐下,“上次我彈了首TheCrave給你聽,你今天至少也得彈一曲也我聽一下,這樣才公平。”
遲暮沒有再推辭,按了幾個鍵試音,問道:“你想聽什麼?”
“你想彈什麼就是什麼。”
遲暮遲疑了一下,隨即流水般的鋼琴聲開始從她纖細的手指間傾瀉而出,旋律飄忽低迷,充滿了一種幻覺般的意境。
左家勳閉上眼睛側耳聆聽。
他的眼前似乎看到一個懵懂無知的女孩,獨自一人行走在鋪著鵝卵石的狹窄、清冷的小巷裡,喧囂的人群在她身後漸漸遠去,前面是沒有盡頭的黑夜……
一曲終了,遲暮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眼角竟有些潮。
左家勳更是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他從未聽她彈奏過這首《寂靜之聲》,而她竟能彈奏得如此嫻熟流暢!
都說琴為心聲,她這是——
左家勳蹲下身子,輕輕將遲暮的身子板向他,當看到她的臉時他不禁一怔,啞聲道:“為什麼要哭?”
遲暮搖頭,努力想對他做出一個笑的姿勢,無奈,太不自然了。
“你內心還在恨我是不是?恨我當初把你一個人扔在荒野中?”
遲暮搖頭。
“不要騙我了,如果我不懂你,這世上還有誰能懂你?”
(今天回家晚了,到家時是腦中一片空白,寫出來的東西也不是滋味,寫完也沒細看,遇到錯別字請自動遮蔽了,真是對不住大家,明天我好好構思一下,希望故事至少首先能令自己看得過去,謝謝訂閱的姐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