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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池止非隨口應了一聲,邁步走進殿內。
空也殿內,主位上坐著一個人,白底紅龍紋,龍首陰鷙狂獰,一派森然之感。殿中齊刷刷跪了一排人,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兩個國師府的下人,兩個六道門的文官,一個宮中的小太監。
主位旁立著兩個衛兵,表情嚴肅,一絲不苟。
「殿下。」池止非繞過那排跪著的人,冷著臉開口。
主位上的人抬眸,眼底似笑非笑,慢條斯理地開口:「國師大人。」
「殿下今日蒞臨,所為何事?」池止非淡淡地開口。
無憂聞言輕笑了一聲,「來看看你,看你死了沒有。」
「殿下看到了,可以回去了。」池止非面色寡淡,話語聽不出喜怒。
無憂將手肘支在面前的桌案上,指尖相抵,身子前傾,微微眯了眯眸子,「你是在趕本王走嗎?」
「不敢。」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池止非的態度分明不是這麼回事。
「本王看你可敢得很。」無憂睨了她一眼,語調驟冷,頓了一下,又慢悠悠地開口,「本王今日來看你,瞧著這幾個奴才礙眼得很,你說,本王該如何處置他們才好?」
底下跪著的人聞言,下意識抬頭看向池止非,眼裡飽含期翼,似乎是覺得國師大人會為他們求情。
「本王讓你們抬頭了嗎?」無憂眉眼間俱是戾氣,十足陰翳地開口。
底下一排人瞬間低下頭,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裡。
「殿下想如何處置?」池止非的視線掃過那一排人,眼底一片冷漠。
無憂輕輕揚起嘴角,「殺了。」
「殿下。」池止非側眸。
無憂順手在筆架上抽了一支筆,姿態隨意地扔到堂下,眸光驟冷,「斬。」
「是。」兩側的衛兵朗聲應道,抽刀聲響起時讓人毛骨悚然。
飛濺的血液和滾動的頭顱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池止非只是沉默地蹙眉看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人頭落地,無憂這才側眸看向池止非,上下掃了她兩眼,站起身,向著她走過去,伸手將池止非負在身後的手拽過來,垂眸看了眼,白皙纖長的手指和殷紅的鮮血相襯,觸目驚心。
無憂抬眸,語調透著絲絲寒意,「國師大人,行事可要小心才是,想要你命的可不少,本王盯很久了,可不想讓人捷足先登。」
「多謝殿下。」池止非收回手,面色從容地開口。
無憂冷嗤了一聲,「走了,這塊地毯,本王會賠你的。」說罷,便拂袖離開了,眉宇間冷意森森。
等無憂的身影在視線盡頭消失,池止非才收回目光,半晌,低笑了一聲。
門外,有人急匆匆地闖進來,一看見殿內的情形,大驚失色,「國師大人……」
「收拾乾淨,之前讓你準備好的摺子可以遞上去了。六道門容不下蒼蠅蟲豸,該清理清理了。」池止非面無表情地說道。
來人仔細看了看這幾具屍體的樣貌,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再結合國師大人方才的話,陡然有了些猜測,不敢多想,連忙按照吩咐做事去了。朝廷的水向來深得很,永王殿下這麼一鬧,說不準還算是幫了國師大人。
酒店裡,池遂心猛地睜開眼睛,愣怔了半晌,才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有幾分失神,永王殿下……
「夢到什麼了?」無憂的話在寂靜的黑暗當中響起,聽著有些微涼意。
池遂心眸子微動了一下,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無憂,話出口,聲音有些啞,「夢到你。」這壓根瞞不住,也沒必要瞞。
「夜半驚醒,是個噩夢?」無憂接著問。
池遂心輕抿了抿唇角,輕聲道:「不算,只是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