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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遂心後撤半步,指尖傀線繃直,另一端已然纏上那柄鐮刀。一瞬僵持,鐮刀與那斗篷脫離,勾起側旋,破空聲起,黑色的斗篷瞬間被撕成碎片。
鐮刀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四周重回死寂,悄無聲息中,那柄鐮刀與黑色的碎片重新聚合,一隻完好的鐮刀鬼再現,似乎比方才的速度快了不少。
傀線瞬息交錯,編織成不規則的立體網路,阻隔鐮刀鬼襲來的道路。
然而這隻鐮刀鬼比上一隻強上不少,它行進間火星四濺,傀線斷裂聲不絕於耳,眨眼間便來到池遂心身前,刀尖直指池遂心的眉心。
池遂心不閃不避,目光越過那鐮刀鬼看向不遠處,眸中一片幽深。
鐮刀頓在距池遂心眉心不過一寸的位置,整隻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灰燼。
「這種試探的成本是不是過高了一些?」
祭臺上,無憂好整以暇地站在中央,與池遂心的視線對上,眸底彷彿有一朵優曇盛放,點染血色,妖冶冷凝,話出口卻是無邊空沉,彷彿壓著幾分怒氣。
那一瞬讓池遂心有幾分錯覺,好像她為這一刻已經等待了千萬年,縱使月隕星沉,歸期終至。
第16章
「沒試探你。」池遂心張了張嘴,嗓音有些發緊,話出口她又蹙了眉,有必要解釋嗎?以她們兩個人目前的關係。
無憂面色稍霽,但仍皺著眉頭,她手中拿著一柄猩紅的傘,傘面彷彿有流動的金紋,似乎有血液隨時能順著傘尖滴落在祭臺上。
她抬眸看了池遂心一眼,眸色淡淡,順勢將傘尖點在祭臺上,指尖輕輕摩挲傘柄。那把傘的傘面快速貼合,化成一柄有著金色紋路的手杖。「那為何不躲?」
池遂心沒回,只一陣沉默。
無憂抬眸看向她,帶著幾分深意,半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不是試探,那我可以理解為信任嗎?」說著,她將手杖在祭臺上重重一磕,動作瀟灑隨意,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甚在意。
石制祭臺在這一擊之下,以受擊點為中心開裂,刻在祭臺表面的陣法損毀,失去了原本的效用。
手杖消失的一瞬,無憂抬眸,看向沉著一張臉的池遂心,邁步走下祭臺,邊走邊道:「這祭臺有幾分邪異,或許並不簡單,我從中察覺到了非常古老的氣息。」
池遂心蹙眉看了她一眼,略顯低沉地應了一聲,「嗯,走吧。」
無憂微垂下眸子,輕輕摩挲過指尖,再抬眼時眸中帶著淺淡的笑意,不肯回答,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回答啊。
池遂心沒等無憂,兀自向著祭臺側後方的暗道走去,那裡原本的遮擋物已經被移開了,應該是商倚歌做的。
只是按理來說,那鐮刀鬼應該已經被商倚歌引開了才對,難道她有什麼可以隱匿氣息的方法?亦或是,已經有一隻去追商倚歌了?
思索間,池遂心已經走到了暗道盡頭,金屬碰撞聲不停響起,打鬥聲有些急促,讓她腳步一頓。
沒等無憂開口,池遂心側過身,瞄了無憂一眼,低聲道:「你走前面。」這便是要將病號拖油瓶這個形象貫徹到底了。
無憂頗為認真地凝眸細看了池遂心片刻,這才微彎了彎嘴角,越過她,又回過頭,輕聲笑說:「身嬌體弱,要我牽你走嗎?」
池遂心抬眼,微微眯了眯眸子,幽幽道:「不要得意忘形。」
「怎麼會,我更願意得寸進尺。」無憂施施然開口,頓了一下,又接著問,嗓音含笑,「有什麼地方是我應該得意的嗎?」
池遂心並不想理她,沒好氣地開口,「走不走?」
無憂低低地輕笑了一聲,「走。」說著,便伸手握住池遂心的手腕,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