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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芳潔說:「好像幾年前他生病,唐景龍還幫過他。」
「做完手術以後,」霍染因繼續說,「唐景龍也沒有將這位患者放養,他一直將患者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多方照料,最後甚至幫助患者尿毒症的兒子,換了腎臟。這世上多少患尿毒症的人,在醫院苦苦排隊也等不到腎源,只能在絕望中離世。」
「父子性命相繼被救,患者無以為報。」霍染因冷冷道,「只能幫唐景龍殺人——他在奚蕾案中並非沒有留下dna,而是留下了無數『唐景龍』的dna;而後,他在家中被殺,屍體被肢解拋棄到梧山偽裝成唐景龍的死亡,製造了安心荷的不在場證明——他叫陸平。」
「……我在18號的時候,先殺了陸平,他是唐景龍殺死我女兒的幫兇。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蕾蕾從前和我打電話時聊過陸平吃的藥。他是接受了骨髓捐獻的白血病患者,他的dna,就是捐獻者的dna。唐景龍救過陸平,我女兒知道唐景龍的秘密,唐景龍想殺死我女兒,他到底怎麼殺的,想想就明白了……」
「我來到陸平的房子前,陸平正在院子裡做木工。我敲門,告訴陸平,我是唐景龍派來給他送錢的,陸平沒有懷疑,我進去後還和他說了兩句話,而後我用針筒將硼酸注入陸平體內,再用院子裡的電鋸將陸平分屍丟棄在梧山。」
「等到第二天,19號,我才去見唐景龍……我很失望。」安心荷平鋪直敘,「臨死前,唐景龍顛來倒去,能說的只有錢。如果錢能買回他的命,那麼錢一定也能買回我女兒的命。」
「安心荷把拋屍地點選在梧山,就是希望利用梧山轉運垃圾的時間來誤導我們。她知道屍體一定會在23號被發現,18號到23號,5天時間,屍體的腐爛程度在初步的法醫檢測時無法精確判斷到哪一天。
「奚蕾案中留存在警局的dna讓梧山的屍體第一時間得到了確認,我們疏忽大意,未再用別的方式確認死者身份。譬如兇手帶走腦袋帶走指紋卻忘了帶走的陸平沒有骨折的左手手臂,這本該是破綻。
「陸平殺了奚蕾以後,原本要遠走高飛,這也是為什麼鄰居很早就看到他收拾行李的原因——這也誤導了我們,讓我們直到此時還以為陸平犯案潛逃,準備聯合各單位下發通緝文書。
「但事實上,陸平早在準備逃走之前,就被安心荷找到。鄰居證言裡最後看到『陸平』丟垃圾的那天,她看見的不是『陸平』,是殺死陸平後偽裝成陸平的安心荷,安心荷手裡提著的垃圾袋,才是陸平——已經被電鋸分屍後的陸平。
「當19號的唐景龍活著出現在別人面前,他就被動的幫兇手完成了完美無缺的不在場證明。兇手利用唐景龍自以為高明的手法,也利用警方的盲目自信,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完成了自己的殺人詭計。」
霍染因毫不在意的說出將自己連帶批判在內的反思陳詞:「事情到了現在,作案手法已經很明晰了。」
「確實明晰。」紀詢不否認。
「那就剩下作案動機。」
他停了下來,走到窗邊,看向黑沉沉望不儘儘頭的山。
這些山將這座山村合圍著,月色下密密麻麻像長了刺的欄杆做的牢籠。
從這裡到寧市其實並不遠,但山太深了,哪怕通了高速也需要四小時。這條高速是七年前修的,下高速到山裡的那條漂亮的嶄新柏油路則是兩年前因為「村村通公路」的政策落實才終於修好。
修好了路,這附近幾個小村子才做起了諸如羅漢松、茶葉之類的小生意,把日子漸漸過紅火,逐漸與這個世界聯絡起來。
可從前都是沒有路的。
面對這刺不破的黑暗,霍染因終於斂下眼,說:「安心荷殺唐景龍的動機,或者說這個村的女人合謀一起殺唐景龍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