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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像是徹底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了一般。巨大的惶恐每天纏繞著我,我開始失眠,做重複的噩夢。
她現在過得好麼?有沒有跟我一樣迷茫?我很想去看看她,可怕她看到我以後會躲得遠遠的。而我在心裡又清楚地知道,她至少過得比之前好。
徐正謙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我離婚的訊息,特意打電話來恭喜我,邀請我去喝酒。
我說不必了,你自己去喝吧。
他說這天下美女何其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兄弟,你不會真的動情了吧?我勸你一句,不要動情,動情就是萬劫不復。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動物,她能把你的壞記一輩子。
我想起秦苒那天說的話,迂迴地告訴他沈凝溪有男朋友了。
徐正謙沉默了兩秒,聲音突然變得吊兒郎當起來。他哼一聲,我也有兒子了。
我掛了電話。
外面的雪一直下不停,小區周圍並沒有太多生氣。這裡的人大都是忙碌的上班族,朝九晚五,行色匆匆。
我開車來到城西附近,找到了那位阿姨。她十年前搬到這邊來,和一個大她十歲的水果小販結了婚。
青石板路又濕又滑,磚牆內,一株梅花探出頭來。阿姨來給我開門,驚訝地說阿簡怎麼你一個人來了,苒苒呢?
她還是那麼漂亮,只是不再年輕。
我說,我們離婚了。
我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它的確發生了、存在過。而那本離婚證,還被我放在臥室的抽屜裡。我把它和安眠藥放在一起,時刻提醒我我失去她的事實。
阿姨一路上沒有說話,領著我進了屋。她的丈夫正在準備過年要吃的餃子,見我來了,熱情地打著招呼,然後轉向妻子,臉上出現不滿的表情,埋怨她出去不多穿點萬一又感冒了怎麼辦。
他們默契地相處,會拌嘴、會互相關心,吃飯的時候互相夾菜,生活幸福又平淡。
我突然很羨慕他們,隨後內心生出一股巨大的內疚。我口口聲聲說著對婚姻負責,卻還是讓各種各樣的人和事傷了她的心。
她問我,你怎麼不去死?那應該是恨極了。
我驚恐地意識到,這幾年來,我消耗了她的付出和感情,還用著自私的方式對待她。
阿姨問我,你們怎麼了?
我揉了揉額角,企圖抑制太陽穴劇烈的跳動。
「我讓她死心了。」我說。
「那你愛她麼?」
我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那張溫和到不留歲月痕跡的臉,然後抬頭看著老舊剝皮的天花板。
我點點頭,「愛。」
「那你告訴她你愛她了麼?」
我搖搖頭。
我從未對她說過「愛」字,哪怕是帶有欺騙性的。簽字那晚,她跟我說,她的父親每天都要對她的母親說一遍「我愛你」。
我和她一起看過一部電影,叫《怦然心動》。那晚,我下班回家,她興致勃勃地拉著我,說這是部好電影。她的眼裡泛著光,我沒有拒絕。
看完後,她期待地看著我:「你有什麼感想麼?」
「很假。」
她的表情很失望。
其實不假。電影的男孩兒就是我。她後來說了一句話,很輕很輕,我還是聽到了。她說:「先動情的人總愛自導自演。」
我是那個男孩兒,她是那個女孩兒。她有一個家庭給她正確的價值觀,我有一個破碎的家庭予我殘缺的人格。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看到我腐敗的內心,或許看到了,卻仍舊愛著我。
而我,沒有看到她在背後注視的眼神。
或許我看到過,但我可以忽略了。
如果能回到那個時候,我很想把當時的自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