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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涼了唄,」陶正隨口接話,「再說就算不給他停課,他敢來上課嗎?他們系辦公樓那天天有學生堵,真逮著了肯定一頓揍,媒體記者啥的也都等著學校表態呢,紀委那邊忙活好幾天了,估計也就這兩天的事兒……」
人在挖掘八卦時,資訊蒐集能力總是奇高。他正幾哩哇啦一通宣講,餘光忽然閃過一片影,他的上鋪單手繫著襯衫扣,從床邊翻了下來。
「你下午不是沒課嗎?」陶正驚奇道,「外邊怪熱的,幹嗎去?」
「回家,順便去趟圖書館,」伏城蹲下繫鞋帶,「有本書該還了。」
離夏天還早,但氣溫已經很高。陶正扭頭看看窗外,下午一點多鐘陽光白得發亮,半絲風都沒有。
搖著頭感嘆愛情與知識的魅力,無意一眼,他瞥見伏城手裡的書封。
畫面動得很快,模模糊糊,一晃就過去了。不過依然能看出是法律相關,陶正「喲」了一聲,有點意外:「你還看這種書?咋了,是閒的,還是想轉行?」
「閒的。」伏城迅速作答,直起身笑了笑,「這不還沒看懂,就要還了。」
宿舍門掩上,熱烈的討論聲小下去。伏城穿過陰涼的走廊下樓出門,外界一片溫暖春意,茂盛的楊樹上有鳥在叫。
正午剛過,校園裡很靜,人很少。他抄小路朝圖書館的方向走,手機震了兩下,希遙發訊息來,說半小時後在學校廣場的噴泉邊見,要帶他去買衣服。
專注回著訊息,他腳步不知不覺放緩。恰巧經過某個院系的辦公樓,耳邊一陣輕微腳步,他抬起頭,望見一個男人戴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雙手抱一隻牛皮紙箱,從樓裡匆匆出來。
兩人在狹窄的鵝卵石路擦肩,路邊矮桃樹探出花枝,刮過男人的手臂。他便微微側眼,似是怪路中央的人紋絲不動地擋道,而看清後又即刻怔住,在原地站定。
已經錯開一小步,他們背對著靜立,幽林裡蟲鳥作響。又過很久,伏城輕嗤一聲:「你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啊。」
說完他旋轉腳踵,慢慢走到伏子熠面前。很近的距離,幾乎碰到他懷裡的紙箱,伏城低頭逼近壓迫,順帶著垂眼掃視,紙箱裡東西不多,幾隻檔案袋,一些辦公用具,側邊還立著一個相框,正面朝裡,看不到相片的內容。
「今天週三,沒記錯的話,過會你還有課吧。」他語氣淡且調侃,明知故問,「怎麼,這是出了什麼事急著要走,連你那些學生都顧不上了?」
伏子熠幽幽抬眼,下巴輕揚。面容從帽簷下逐漸顯露,他與伏城對視片刻,很快又看向別處:「你那位小朋友,很有本事。」
似乎懶得周旋,他開門見山。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還輕輕勾唇,一副毫無所謂的悠淡模樣。
火燒眉毛了,還在撐著面子。可惜面子早已不頂飯吃,伏城抱臂端詳他的側臉,笑著接話:「別謙虛了,你也很有本事啊。」
聞聲,伏子熠眉頭一動,重新看向他。
兩道目光對上,凌厲與敵對若隱若現,微不可察。彼此間一團虛假和氣,溫柔得像這春風,他們相顧微笑,又過一會,伏子熠卻忽然斂了笑容,喃喃道:「是啊,我做了那麼多背德事,早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不知為何,他眼神驟然空洞,失了光亮,轉瞬是一副悲傷模樣。
伏城一時愣住,伏子熠低眉垂首,輕輕嘆息:
「我知道,我大錯特錯了。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後悔,可是後悔沒用,道歉也沒用。所以我認罪,等候處理……
「是我一時糊塗,我對不起周茉。如果你見到她,麻煩替我轉告,我什麼都願意承認,她想怎樣我也都答應。真的,她就是要我的命都行。」
聲音沉痛悔過,他說完,緩緩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