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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沉,空氣潮濕,散發著一股黴味,把一切裝點得像某部恐怖片裡的場景。
柳曦月站在隊伍最前端,旁邊擺著電子秤。
前面的人不知怎麼輪完了,嘉南突然被推上前,她驚慌失措地上秤,窄窄的電子顯示屏上的數字急劇上升,9999+。
數字爆炸了。
柳曦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彷彿面前的嘉南是個可怖的怪物。
她才是恐怖片裡的主角。
柳曦月拿著教鞭打在她的小腿上,質問她為什麼這麼胖。
嘉南害怕極了,什麼辯解的話也說不出,只覺得非常痛,想要逃跑卻又不敢。
回家以後,沈素湘沒收了她全部的糖果和小蛋糕,威脅她說必須瘦下來,不然會被舞團開除。
「柳老師不會要你,我也不會要你了。」沈素湘說,「我會收拾東西馬上走的。」
嘉南會被所有人拋棄。
她像一個氣球,獨自飄蕩在灰色的鉛雲下。
翌日星期天,陳縱起得比之前晚。
昨天夜裡他跟遠在美國的張燼商討工作上的相關事宜,凌晨兩點才睡。今天起床,已經日上三竿。
奇怪的是,外面沒半點動靜。
廚房和客廳沒有使用過的痕跡,東西歸置整齊,乾淨整潔,餐桌上也沒有豆漿。
陳縱看了眼手機,沒有嘉南的簡訊,房門上也沒貼紙條,那麼人就還在臥室,一直沒出來。
陳縱在門上叩了幾下,「嘉南?醒了嗎?」
裡面沒動靜。
門沒上反鎖,可以直接擰開。
「我進來了。」陳縱說完又等了等,再進去。
嘉南的確在裡面。
她裹著小花被坐在床上,耳朵裡塞著耳機,背朝門口,一動不動。
陳縱走過去,取下她的耳機。
嘉南抬頭,看向他,似乎人在狀況之外,眼神中帶著迷惘。
陳縱摸了下她後腦勺。她把長發紮了一個小髻,快要散了,頭髮顯得凌亂。陳縱索性替她解開頭繩,用手指順了順她頭髮。
嘉南問:「幾點了?」
陳縱看了眼她戴的手錶,「十點。」又問:「你早上沒吃東西嗎?」
「不餓。」嘉南說。
陳縱皺眉,她之前不餓也會三餐按時,儘管量少。
「想吃什麼,我去買。」陳縱說。
嘉南原本想說什麼也不想吃,但看著陳縱,嘴邊的話又變成了:「都可以,看你想吃什麼。」
冰箱裡有上次黑皮送的餛飩,陳縱沒出門,煮了兩碗餛飩,撒上些蔥花,十分清淡。
端上桌時熱氣騰騰,散發著芝麻油的香味。
嘉南洗漱完出來,換掉了軟塌塌的睡衣,整理了頭髮,人精神了一點。
餐桌上還有陳縱給她準備的豆漿。
她說:「謝謝阿縱。」埋頭吃餛飩。
陳縱注意到,她用勺子舀的全是碗裡的清湯。到後面,才開始動餛飩。
嘉南只吃了一半,剩下的被陳縱解決掉了。
陳縱剛吃完,接到陳熙然的電話。陳熙然問他看新聞了沒有,陳縱說沒空看。
「爸受傷了。」陳熙然說。
「誰?」
「陳僱。」陳熙然換了種說法。
陳縱看了眼嘉南,起身離開餐桌,走到陽臺上,問對面:「傷得怎麼樣?」
「右腿骨折,要坐一段時間輪椅。」陳熙然說:「你要不要回上京市來看看他?」
「沒必要。」陳縱說:「骨折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陳熙然頓了頓,竟然感到認同:「你說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