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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梨大三結束那年暑假,陸嶼修高一剛剛結束,g市天文愛好者俱樂部舉辦了一期暑期活動,目標人群有g市各大學和中學的學生,也有幾位是工作人士。
陳安梨對天文天體一直抱有一種好奇心和憧憬,但是苦於理科無能,所以生生和天文系錯過了。有這次活動,她毫不猶豫地報了名,又為了透過水平測試惡補了好幾天天文學天體知識。
而那時的陸嶼修寡言得可怕。
他從小潔癖,別人的接近和觸碰都讓他難受無比。可他作為陸遠徵的兒子,模樣又生得這樣好看,即使不說什麼話,表情也少得可憐,依然還是不斷有人主動接近他。
陸嶼修上高一那年,他的媽媽顏楉因為癌症,在幾番治療之後,終究還是離開了人世。
那個時候,陸嶼修收穫了他人生最多的同情和安慰。
他面無表情地聽著別人眼含淚光地訴說,不接受也不反駁。
別人不理解,但他了解那個女人,在經歷了巨大的痛苦的治療期的折磨之後,尤其是讓她不停被人觸碰,不停吐血,軀體被儀器不停折磨,死於她而言,是解脫。
可他理解又有什麼用。
所有人覺得他這個失去母親的可憐孩子病了。
管家和保姆也和陸遠徵說,陸嶼修的情況更嚴重了。
顏楉最嚴重的時候,也只是在每次吐血卻不能自己清理的時候,苦苦哀求讓自己去死。
可陸嶼修,光是聽到別人背後稍微對他的的議論,都像是染了什麼髒汙一樣,瘋狂去洗手洗澡,直到面板被折磨得脆弱不堪。
陸遠徵坐在書房的窗前久未說話。
陸嶼修的狀態他太瞭解,他也許是受了顏楉的啟發,覺得死對他來說是最簡單能徹底解脫的事。
高一下半學期,陸嶼修休學了。
心理醫生請了一波又一波,每個都呆不過一週,絲毫不見成效。
眼看著捱到暑假。
陸遠徵看著消瘦得厲害的陸嶼修,直接把最後一位心理醫生譴出去。
他關上門,看著在床上坐著,沉默地盯著膝上型電腦的螢幕的陸嶼修。
&ldo;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請心理醫生來家裡了。&rdo;
這是陸遠徵深思熟慮的結果。
陸嶼修抬起眼看他。
他的頭髮長了許多,遮住了眼角,眼底漆黑得看不到任何光影。
&ldo;你有兩條路可以選。&rdo;陸遠徵視線也嚴肅無比,開門見山,&ldo;第一,你可以這輩子都不走出這棟房子,陸氏的資本,等我死後也足夠你吃一輩子,自殺就別想了;第二,如果你不想任由自己腐爛下去,或者就此被我關起來,那就選個事出去做,接觸人群,旅遊還是什麼,隨你。最短一週,如果你安然回來了,上學還是打理公司,我不會再限制你的出行。&rdo;
陸嶼修和他對峙片刻,終於緩緩收回目光,落回到電腦螢幕上。
頁面剛好停在g市天文愛好者俱樂部的募集廣告上。
&ldo;‐‐遇見,點亮你生命的那顆星。&rdo;
陸嶼修之前對這句宣傳標語嗤之以鼻,他的生命早已黑暗如永夜,拿什麼來點亮。
但是現在他改主意了。
於是,一週後,將近半年沒出過門的陸嶼修出現了俱樂部的大巴上。
車裡人聲鼎沸,負責人在清點人數。
七月中的天氣,g市可謂炎熱無比。大巴里空調剛開,穿了短袖短裙的一群人還在抱怨熱。
陸嶼修縮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他穿著黑色的衛衣,戴著黑色的鴨舌帽,還戴了口罩,只露出一點高挺的鼻樑和漆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