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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趙蘭拿定了主意,讓卯生撥王梨的電話,終於在拒了師姐三通電話後主動聯絡上她。
讓王梨不知趣地厚臉皮很不容易。一般人能撥十幾個電話,王梨只打三次。聽卯生頭回說「媽媽暫時接不了電話」到「媽媽說她暫時不想接電話」最後到「媽媽讓你等她電話」,王梨在柏州市越劇院後臺捏著電話手發抖。
她說,「醒了?覺得怎麼樣?可我兩分鐘後要上臺了。」
趙蘭說兩分鐘夠了。師姐,我恢復得很好。你好好演,等完了咱們再說。
王梨笑著說好,我今朝唱的老戲《王魁鬥桂英》,她頓了頓,「負心郎的戲。」又說,今天來了一千人,了不得的上座率。她剛剛又拿了全國大獎,是柏州乃至秣西文化界的金字招牌。
趙蘭想著可惜臺上不是她,她問卯生,「你p3裡有那個你師父的《王魁鬥桂英》不?讓我聽聽。」
聽到王梨再來電話,趙蘭說「師姐,出了這事後我想了又想,咱們倆不適合。我家裡還是要靠個男人的。」
那頭的王梨帶著妝,剛剛拿了滿堂彩的王魁還貼在臉上,聽到這話時她鮮紅的眼影在燈光下倏地一沉,朱紅的眉頭倒拔,「發生什麼事了?」
「你不要自作主張,」王梨停了下,走出化妝間捂住電話,「我不信。」
趙蘭那頭苦笑,「賠償二十七萬也夠了,單位還給三個月的病假,我可能爭取下病休。過日子嘛,就圖個人能在需要時鞍前馬後的伺候不是?」
王梨說不來軟話膩話,「我這個比賽完了就有空去照顧你,最多一週。」
「你不明白嗎師姐,送我來手術時你連字都沒法子簽。這兩年我非常感激你,咱們搭夥過日子平時行,年紀大了就危險了。」
這時有人在找王梨,「王團在這兒呢?市委市政府那邊領導來指導講話了,您快些啊。」
王梨掛著戲妝遮住臉上的苦澀,她站在演員最前排,被動地跟著大夥鼓掌,再鼓掌,眼神發散,再發散。
副市長說王梨老師是我們柏州的一張活招牌,請大夥向王老師學習,齊心協力把柏州越劇唱響全國。
平時能說場面話的王梨愣得說不出話,還是團長打了圓場,「今年我們劇團的『三個二』目標,即王梨老師的二度梅,柏州越劇團的文化二下鄉還有二十個青年演員培養計劃一定可以在市委市政府的關懷下達成!感謝領導關心,感謝柏州人民的厚愛……」
受到領導和人民厚愛的王梨扮成男人王魁,腦子裡都是師妹那句「我家裡還是要靠個男人的。」
唱戲唱成了柏州頭把金嗓子又如何?二度梅三度梅要是拿到了又怎樣?念著師妹十幾年以致她無法走入任何一段親密感情的王梨,不如趙蘭嘴裡那個大而化之成符號的男人。
王梨卸妝花了兩個小時,別人要幫忙她都婉拒了。披上大衣從劇院後門出去時還有幾個戲迷不懈地侯著,他們中有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也有六十好幾的阿姨。見到王梨時他們都忘記了寒冷,個個「王老師」來「王梨老師」去地熱情問候。
王梨愧疚地感謝,請大家早點回家,天兒太冷了,注意安全。
老阿姨戲迷說,「王老師才要注意身體,我這回在第三排看清楚了,您最近又瘦了吧?我們這班戲迷的是從七九年開始認識你的,八二年您開始擔主角兒起聽了二十多年,除了希望王老師保持健康、順利拿下二度梅,就是希望您個人感情生活幸福,早日組建自己的小家庭。」
對於老阿姨戲迷的樸素的越位熱情,王梨只能笑,「借您吉言,我一定努力。」寒暄了會兒後王梨大方地送走戲迷,上了團裡的汽車。
司機問王團要不你吃點東西,去省城咱們最快也要兩小時呢。
王梨扯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