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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女兒背著自己談戀愛、不顧一切偷著去省城看小女朋友、求著自己給小情人家幫忙,q裡還是一副可心溫柔嬌憨的觀感。這不是她那學習優異、情商很高、和母親無話不談、對別人看不上眼的清高女兒。
這也是考驗俞曉敏多年領導能力的時刻,甚至超過了非典時期對她的挑戰。她關了電腦打電話給任頌紅,話說得兼具了緊迫性保密性以及感情色彩,「你女兒偷著跑省城找同學玩兒了,她才十六歲不到,出了事怎麼得了?」
任頌紅被久違的「你女兒」這三個字打動,馬上調車接了俞曉敏,讓平時開車穩妥的司機在高速就差飛起來,花了兩小時零五分鐘就追到了省醫院外。
一路上兩人尷尬地交流了點俞任的學習和長輩的情況,俞曉敏的臉上浮出青色,這是她要發火的徵兆。任頌紅試著緩解氣氛,「她這個年紀開始有點自己的想法也正常,去見見同學而已,應該不會搞出格的。彩彩還是很乖巧的。」
俞曉敏聽了這話後瞟他的那一眼極為複雜,她似乎忍了下才點頭,「年關,社會情況複雜。」
「這倒是。」任頌紅同意。他沒想到的是順利在醫院門口看到了女兒,而前妻連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顧直接拽著孩子要回家。她就是太神經質,以前對自己這樣,現在對孩子就是如此。所以他們離婚前那幾年吵架頻繁,將所有夫妻恩情愛情都吵沒了。
前夫出軌俞曉敏可以在家關起門罵,但在車裡有任頌紅,還有個陌生司機,俞曉敏只能吞下所有事關俞任感情的話,板起臉不看女兒。她更不能在任頌紅面前丟了養育孩子的面子:你把女兒教成了這個德性,她距離同性戀就一步之遙。
俞曉敏沒想到她遇上了這輩子最為強勁的對手:俞任也不說話。捱了巴掌和訓斥的她甚至表現得坦然鎮定。
任頌紅說你應該和家裡說一聲,等大人有空陪你去醫院。
俞任擺事實:我請求了媽媽一個多小時她就是不答應。
「那你去就去,偷戶口本幹什麼?」做媽的當年偷戶口本為了去民政局領證。
做女兒的如法炮製,還大言不慚,「我想住宿需要登記的,本來我打算留省城幾天再回去。」
「你就是自私,絲毫不想想我幾天沒你下落該多著急多擔心。」
「我留了紙條在客廳桌上。」俞任覺得自己考慮得全面,她小臉也像俞曉敏一樣板起來,「為朋友我能做的都會儘量做到。」
任頌紅拐彎稱讚孩子時,俞曉敏深深看了眼俞任,像醫院的x光將她五臟六腑骨骼走向都拍出來了,「朋友?」她諷笑了聲,「你們可真好。」
母女倆頓時都明白了,她們之間起了芥蒂。如果這是戰爭的前兆,對「朋友」的定性疑問也是情報戰線的一次心知肚明的探底。
回家後將電腦密碼重新設定則是俞曉敏的資訊封鎖。母女兩天都不和對方說話是對敵靜默狀態。瞧出端倪的爺爺奶奶在年夜飯桌上的斡旋無異於第三方介入促和。
俞任把琢磨人的目光投向母親,「我不會耽誤學習的。」
爺爺奶奶說這才是好孩子。可俞曉敏虛弱地假笑,「別的也要聽話,你還小,不知道社會的複雜。」
一來一往,母女倆的黑話模式開啟。
俞任對母親那一腳加一巴掌耿耿於懷,「母女倆也要相互尊重。」
俞曉敏說,「那也不是說尊重你越界。」
俞任畢竟年紀小,臉色差點沒穩住,「就是去看看好朋友和她媽媽,不算越界。很多孩子十五六歲就去外地打工了,他們家人還不是很放心?」
「我相信你終究會心裡明白的。」俞曉敏給女兒夾了菜,「過年,不說這個了。我幫忙打招呼給換了單間病房,算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