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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東樓的面色慘白如紙,「愛……恨?」
沈白故意打岔道:「也難怪,祝公子在這汴城可是大有『美名』啊。每日都有不同的美人相陪固然是人生一大愜意之事,但是卻難保這些美人間不會互相嫉妒,生出什麼事端來,不是嗎?」
看著祝東樓明顯因為自己的話題轉換而鬆了一口氣,沈白卻並不想讓他這麼好過,又加了一味猛料,「當然本官指的是那些愛……如果是因為恨的話,恐怕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祝東樓聞言面色又開始暗淡了下去,他那蒼白的神色透出了一股令人窒息的絕望,好像有什麼極恐怖的東西在慢慢逼近他,而他卻不知那是什麼,也不知道該躲到哪裡去,被動而絕望的等待滋味必然令人心力交瘁。
沈白知道他將要說的話會是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可是他還是毫無「悲憫之心」地說了:「夜半無人,小柯子在噩夢中驚醒過來,坐在床頭看了看身旁通鋪上的兄弟們,都在安睡,可是他一摸右手身旁,空的?小德子去了哪裡?大半夜的不睡覺,難道是去茅廁了?腦中想著,肚子卻是一陣不適,也想去如個廁。在黑夜中前行,小柯子一路上摸摸索索,生怕被什麼東西絆倒,他剛來這家府宅幫工,對路並不熟悉。突然暗夜中有什麼東西掃了一下他的肩頭,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推,那東西卻更加大力地撞過來。人在極度恐懼中要麼大笑給自己打氣,要麼大怒給自己壯膽。小柯子以為這是小德子的玩笑,便怒道:小德子你半夜不睡覺挺個什麼屍!可是他下一瞬間就大叫出聲,握在手中那奇怪的東西不正是人的一雙腳嗎?他哆哆嗦嗦地抬頭一看,慘叫一聲:娘呀!隨著那晃蕩的雙腳而上,是小德子那詭異猙獰的青白臉孔,只見他吊在走廊之上,雙眼外凸,死瞪著小柯子,那彷彿……」
祝東樓再也無法忍受這般折磨,猛地打斷了沈白,「沈大人,祝某今夜剛剛被吊屍嚇得不輕,大人又何必如此取笑祝某呢?」
沈白卻是不解道:「本官哪裡在愚弄祝公子呢?祝公子難道不記得這一段正是《風波鑒》中的又一小篇《夜半怪談》中的一段描寫嗎?」
見祝東樓聞言一副吞了死蟑螂的神情,沈白又笑道:「祝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莫非這《風波鑒》中的小篇太多了,連祝公子身為筆者本人都不記得自己曾經寫了些什麼不成?」
祝東樓乾笑了幾聲,「沈大人真會說笑,真會說笑。」
沈白卻是靜靜看了他半晌,笑意悄退,冷意浮現,「祝公子,如今你已是死期將至、大難臨頭,怎麼?還不願意和本官說實話嗎?難道真要等到你被這兇手擺成第四具按照《風波鑒》中的描寫一般的死屍,你才肯悔悟不成?」
祝東樓被沈白突然的「回馬槍」驚得差點兒跌坐地上,他彷彿被人當堂扒光了衣服一般羞辱難堪,可是卻無法反駁沈白半個字。
靜靜坐在堂上的沈白雖然未著官服僅穿便服,可是依舊肅穆威嚴,不容小覷,襯著身後「清正廉明」的牌匾,祝東樓只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已被這個低調文雅的沈大人洞悉,難以反駁了。
沈白的眼黑白分明,襯著他文雅的面貌更是顯得耀目逼人。他緊緊盯著堂下的祝東樓輕聲問道:「祝公子,本官最後再問一次,你真的是《風波鑒》的筆者落魄書生嗎?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你可明白本官的意思?」
時間艱難而緩慢地流逝,堂上堂下一片靜寂無聲,沈白靜靜地看著祝東樓,祝東樓的視線卻不敢與他相對,左躲右閃。
一盞茶的工夫了,祝東樓依然不想開口,卻聽沈白悠然一笑道:「夜深了,本官累了想去睡了,祝公子也回去休息吧!祝公子你可知曉,權勢地位固然重要,可是如果丟了性命,就算日後能有官居極品的機會,恐怕也只能暗自飲恨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