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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千芝終於給病患扎完了最後一針,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起身給自己斟了一杯水,無意間抬頭看到了陸元青,不由得一怔,驚訝道:「陸公子?」
陸元青有禮地一笑,「韓姑娘。」
韓千芝問道:「這麼晚了,陸公子可是有什麼事嗎?怎麼不進來?」
「韓姑娘一直在忙,在下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不過,這個忙卻只有韓姑娘才能幫,所以只能前來叨擾。」
韓千芝摸不著頭腦,只是溫言道:「不妨事,陸公子請進吧?」
陸元青倒是主動開始幫韓千芝裝門板,「不必進去了,倒是要煩勞韓姑娘隨在下去個地方。」
韓千芝問道:「去哪裡?」
陸元青言簡意賅地說道:「劉府。」
白日裡華麗威風的劉府,在此刻看來,於暗夜無邊中反而透出一股陰沉沉的感覺,那朱漆高檻的大門,在光影之下,只餘下了一團團模糊的黑影。
劉府門前的系馬石上拴了兩匹馬,只是遠瞧,就已知是良品馬。待陸元青走近,那高頭大馬威風地踏了踏前蹄,打了個響鼻,鼻子向前湊近,開始聞陸元青的衣袍,而陸元青也似極為喜愛它般梳理著它的鬃毛。他的手摸過它的脊背,掃過它的尾鬃,最後摸了摸它的馬肚子。在不遠處的韓千芝看來,這不過是一場最普通的人與馬之間的感情交流,她奇怪的只是為什麼一路上幾乎可以算是行色匆匆的陸公子,此刻到了劉府門前,反而變得慢吞吞,顯得不怎麼著急了?
陸元青的手在馬腹位置微微停留,他似乎摸到了什麼東西。他巧妙地背著韓千芝在月光下一照,似是一塊汙泥,只是這泥土的顏色與普通泥土有異,好似泛著淺淺的紅色。陸元青的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皺起,隨即他無聲地一嘆,從袍袖中抽出一塊汗巾,將那紅泥小心地裹好,然後塞在了自己的袍袖中。他回頭對韓千芝一笑,「韓姑娘,我們進去吧。」
陸元青一邊走一邊想,這麼出眾的快馬,他只在墳山腳下的驛站中見過……所以他在劉府停屍的房門口遇到了沈白,也就絲毫不奇怪了,他奇怪的只是這沈白沈大人為何穿了一身衙役的衣服。
沈白看見陸元青後,幾步迎了上來,「元青……」待看到陸元青身後的韓千芝時,顯然一愣,「韓小姐?」
韓千芝微笑行禮道:「沈大人。」
還未等沈白問詢,陸元青已道:「大人,我請韓姑娘過來幫忙『驗屍』。」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人同時一驚。
沈白身後的胡二迅速抬起頭來掃了陸元青一眼,見陸元青迎著他的目光坦然一笑,又猛地低下頭去。
沈白也是微感詫異,韓千芝更是沒有想到般驚問道:「驗屍?我?」
陸元青似乎早就料到眾人的反應,他只是平靜地笑了笑,對沈白道:「想必胡二已經向大人稟報過了劉府婢女紅衣的死因。」他說完一頓,見沈白點了點頭,又道:「所以我請韓姑娘過來,驗的並不是之前胡二所驗的那些。韓姑娘的醫術在汴城有口皆碑、毋庸置疑,當然,我請姑娘過府的原因是,我信任韓姑娘的醫術,還有人品。」他說到這裡,對韓千芝微微點頭示意,韓千芝的臉頰微微泛起了紅色,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陸元青接著說:「我冒昧地請韓姑娘過府,是因為我心中有一個猜測,我需要姑娘幫我驗證。」他一邊說,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韓千芝雖然不解,但還是隨著陸元青進了停屍房,眾人緊隨其後。
陸元青撩起了蒙在女屍身上的白布,那在夜晚顯得更為猙獰的女屍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韓千芝只是看了一眼,就眩暈得後退了一步。
她自學醫到行醫這十幾年來,醫治過無數的傷者、患者,從最初的懵懂惶恐,到如今的沉穩淡定,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