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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葉一僵,那是不是說家裡人都會到?
她還真是沒做好準備。
柳卿把她的不安看在心底,沒說什麼,只是下車的時候把手腕上一個極綠的玉串子掛在陸葉手腕上了。
「你是我定的人。」
他就邊開車邊溫聲說了一句,什麼廢話也沒有,但陸葉的心莫名其妙地就定了,很安定的感覺。
一路開拔進了一個別墅區,雖然門衛什麼的也挺嚴格,並不是陸葉想像中戒備森嚴。 「這是我媽的房子,平時偶爾回來。」柳卿為陸葉釋疑。
到了地兒,柳卿停下車,讓陸葉先下,他去車庫泊車,陸葉站在院子前,看著面前綠草茵茵,一棟棟小洋房在青山翠樹的掩映間,宛如油畫,黃昏金色陽光落在其間,彷彿罩上一層淡薄的嵐煙,鼻間滿是青草的芳香,讓人不禁感嘆寸土寸金的北京城邊還有這麼一塊地界,也就是權貴之家才能住的起。
有老人在草坪上練太極拳,一條極其精神的半人高的德國黑背在那坐著看,不時掃掃尾巴,陸葉不禁也頗有興趣地看著,老頭兒挺精神的,瞅著七八十左右,但身子骨硬朗,打起太極也是剛柔相濟,柔中寓剛,而且帶著勁兒,但是……
「哎,老爺爺,你左拳太前沖用力,下盤的穩度不夠,小心跌倒。」陸葉還是忍不住嘴巴癢,在那說了一聲。
老頭兒一聽,轉臉看著是個俏丫頭在那,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但眼珠子又大又黑漆漆跟個葡萄似的,就搭上話逗她:「呵,小丫頭,你別不懂裝懂,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呀?」
陸葉笑眯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爺爺以前教過我一點,他是練楊氏那一派的,您知道楊班侯老尊主的那套路最重技擊,出手就能讓人趴下,但您年紀大了,到底還是練楊建候那套架子更延年益壽。」
老頭兒一聽,眼睛就亮了,還是個小行家,他拳頭一收笑了:「喲,看不出來,小丫頭還挺內行吶,要不來走兩下子?可別只會吹牛。」
陸葉猶豫了一會,看看柳卿的人還沒出來,就對老頭擠擠眼吐舌頭:「好唄,來就來。」說著走過去幾步,低頭瞅瞅自己的高跟鞋,她一低頭就踢一邊去了,一點不覺得有損形象。
老頭兒看著,倒覺得這小丫頭是個爽快人,跟現下那些頭髮化妝有一絲亂就忍不住要拿鏡子擺弄的女人不一樣,有意思得很。
陸葉可不是託大,她從小身子弱,她爺爺就琢磨著讓她練練太極,獨創一套,裡面有些套路其實是既強身健體又能防身的,跟現下咱們看的那種表演套路不一樣,重在短打、散手、快架,四兩撥千斤,看著沒那麼好看,但很實用。
陸葉架勢一擺開,也是那麼幾個仙人指路,野馬分鬃的把式,但剛柔內含,輕沉自然,如行雲流水,連綿不絕,但老頭兒臉色就變了,他能看出那些招式輕盈靈活間暗藏殺機,跟一般太極根本不是一個路子,只是陸葉沒有實戰過,所以並不帶煞氣。
「丫頭,是誰教你這套路子的!」老頭兒神色嚴厲間帶著迫切,一把拉住陸葉,一種屬於上位者才有的威嚴和氣迫讓陸葉一怔,她知道能住在這裡的人無非權貴,但她並不覺得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只微微皺了下眉道:「我爺爺。」
一般人被他這樣子一瞪早就嚇到了,這丫頭倒是有點大家氣度,老頭兒不由讚賞地高看一眼,但想起什麼又追問:「你爺爺是做什麼的,他怎麼會這套江湖路子?」
陸葉雖然不耐個陌生老頭這麼咄咄逼人,但還是挺有禮貌地道:「我爺爺是楊氏太極楊班侯老尊主的親傳關門小弟子,解放前在江湖上混著有個諢號叫燕子飛。」
燕子飛?!
老頭一聽,滿心激動,眼圈幾乎就要紅了,定定的盯著陸葉,想不到啊,幾十年了,臨了自己這把老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