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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答,曳兒也便不再問了,一個人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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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雨斜侵薜荔牆。
“哆哆哆”,暴雨中的敲擊聲被掩在落花水面的破碎浮沉中,一條黑影立於勾闌飛簷之上,敲擊這磚瓦。
不多時,便有女子撐著煙青色油傘從屋內出來,一路輕飄到鍾河對岸的亭子中,她折了傘放在一邊,端坐於石凳上,面含春風暖意兩頰笑渦霞光盪漾,那雍容華貴的氣質彰顯於一顰一笑間,輕輕道:“出來吧。”
黑衣人從鳥翅般飛簷流角的方亭頂端跳下,自蓑笠中拿出密封完好的信,雙手遞於傅夫人,“主人請太月夫人親啟!”
傅夫人嘴角勾勒一絲玩味,饒有興致地慢慢開啟信,臉色也漸漸黯沉下去,“這樣的事,他為何不親自來?那姑娘是什麼身份?”
送信的侍衛只是淡淡道:“主人的事,屬下不敢過問,亦不明瞭。”
“是麼?”傅夫人杏眉一挑,笑意漸冷,“睿王在世時也頗給我太月幾分顏色,你的這個主子,可不大明事理呀!”
侍衛單膝著地,恭敬道:“請夫人莫要叫小的為難!”
“我不想為難你,”傅夫人拿著信小跺幾步,莞爾一笑,“改明兒叫你的主子親自過來一趟吧。”說罷順手將信丟還給侍衛,撐起小油傘,輕點足尖,移過鍾河水面,消失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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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早了,該起床了!”曳兒整理好著裝,拉著還窩在被子裡的竺卿宛,“爹爹說練功要趁早,賴床很不好。”
竺卿宛轉了個身,揉揉稀鬆的眼,朦朧中張望了門外,懶懶道:“這才卯時吧?”
“卯時不早了,平日裡我已經在練功啦。姐姐可不許睡懶覺哦!”曳兒坐在床頭,意圖掀開竺卿宛的被子。
她一手拉住被子,疲憊地睜開眼,道:“睡覺是一門藝術,誰也不能阻擋我追求藝術的腳步。你練你的功,我追求我的藝術!”裹起被子,翻身向內。
她怎會說,她一夜輾轉反側,閉上眼便是榮成臻涼的身影,他的無奈,他的苦衷,他的寵溺,她便這麼任由著自己放縱地想他。想他會不會真的不管自己,這無法回頭的路,她不能讓自己後悔。她必須逼迫自己前行。
三更時才略有睡意,此刻還想睡個回籠覺,哪有力氣陪曳兒練功。
曳兒一撇小嘴,嘟噥道:“我去找三哥陪我!”
竺卿宛躲在被子裡,悶聲應著,不知不覺似又昏睡過去。
門一關,床上的人睜開眼,穿上衣服,輕輕開啟房門。雨後清晨的清新衝擊著渾渾噩噩的大腦,竺卿宛悄悄走過迴廊,此刻傅薄雲大約以陪著曳兒練功去了,她輕輕推開傅薄雲的門,從狹窄的門縫溜了進去。
想了一個晚上,她不能全盤推掉傅薄雷和榮成臻涼的話,傅薄雲一定有問題,可是她又不敢相信,白楓閣的共患難,那幾近於生死之交的朋友,居然是為了利用她。她從來覺得自己算不上大智慧,好歹也有些小聰明,不是個重感情的人,卻也不是個薄情之人。私探傅薄雲的房間,是一種懷疑,她希望他沒有。
傅薄雲的房間透著一股清爽之氣,房間裡放了些刀槍劍戟的模型,黛色床帳被門縫未擋住的風吹出些絲曼舞蹈,她敏銳地嗅著空中的氣息,淡梅暗香素豔幽然隱隱中透著一股仙鶴草和地榆炭的藥味。竺卿宛有些詫異,傅薄雲沒有受傷,怎麼會用這些止血的藥方?
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這個房間而來,竺卿宛環顧四周,塌下不能躲,床帳不能躲,房梁不能躲,花盆架後不能躲,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中一驚,躍上隔著木屏風的裡屋牆面的折角處,宛如蝙蝠貼在壁上,絲毫不差。
鬆了口氣,她抬起視線,卻意外發現,對面有人用同樣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