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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腔熱血被這一盆冰水潑了個空。
蘇繪風追在蘇穀雨身後,他想勸說幾句,但好像說什麼都沒用。任他再能狡辯,也無法將黑說成白。
但蘇穀雨要強,一個人怕是會胡思亂想。蘇繪風去庫房拿了兩壇酒, 敲響蘇穀雨的房門。
蘇穀雨開門, 瞧見蘇繪風,面露失落。
但他知道他期待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
回想起蘇長老那些意味深長的話,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蘇長老只贊成他去找遠兒練劍,以及去找楊依娣拿草藥。
可惜年歲漸長, 男女大防,他與楊依娣不能太過親近, 也就漸漸不再去灶長老那邊。
蘇長老的舉動是否意味著, 乾翠門的長老大多有問題?
並且是在掌門都得知的情況下。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 蘇穀雨就渾身發寒, 連帶他這十多年的人生都變得噁心。
他竟然以這樣的乾翠門為驕傲。多麼嘲諷。
「我能進來嗎?」蘇繪風一手一壇酒, 問。
蘇穀雨點點頭。
從儲物袋拿出大碗, 將酒倒滿。
蘇繪風將一碗酒遞到蘇穀雨面前, 「喝些吧。喝了好受一點。」
蘇穀雨並沒有糾正蘇繪風的話。
喝酒不會讓人變得好受,甚至只會把糟糕變得更加糟糕。
只是他已經糟糕成這樣了,就算放縱自己,又有誰會來關心他呢?
蘇穀雨接過大碗,「我不懂。」
蘇繪風又拿出一個碗,給自己倒了一碗,視線落在晃動的酒上,「不需要懂。」
蘇穀雨沒明白,看向蘇繪風。
蘇繪風依舊看著碗裡的酒。酒水泛著漣漪,碗底有些扭曲,卻又能準確記得花紋的模樣,「天有藍,有橘,有黑。雲有白,有灰,有墨。人也是。」
蘇穀雨似懂非懂。
「我們只需要接受他,不需要懂他。」蘇繪風抿了一口。他平日不喝酒,覺得酒水辛辣,皺了皺眉頭。
「那我想改變他呢?」蘇穀雨問,眼裡彷彿冒著一團火。
蘇繪風抬頭,盯著蘇穀雨。他沒說話,只是用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著蘇穀雨。蘇穀雨漸漸低下了頭。
是的。
他改變不了。
他弱小,無助,還妄想。
一大口酒悶進肚子裡。蘇穀雨不是第一次喝酒了。去極樂宮那麼多次,酒量早被練出來。說千杯不醉太誇張,但兩三壇酒都喝不倒他。
酒液從嘴角流出,順著滑落,滴在衣服上。法袍防水,並沒有濕。
又是一大口。
他自虐似的不停喝酒。
他希望師傅能路過,看到他的痛苦,站在他身旁,跟他說:我會幫你。
然而那都是他的妄想,直至蘇繪風勸他不要喝,蘇穀雨都沒等來蘇長老。
更讓蘇穀雨感到挫敗的是,他居然沒有喝醉。
沒有蘇長老的幫助,蘇穀雨只能暫且把事情擱下。不過他花了些靈石,找了個專門做灰色營生的殺手組織,專門去打探,以及阻撓史長老繼續尋找藥人。
與蘇穀雨對接那名殺手,竟也知道這事,只保證阻止那些健康的凡人,若是捉的是那些心智不健全的傻子,便不會去救。
那殺手解釋說:「雖然乾翠門不是什麼大門派,可那畢竟也是個長老,真跟我們槓上,對我們損失很大的。」
說那話時,殺手拇指與食指摩擦,做了一個要加錢的手勢。
蘇穀雨尷尬地摸了摸儲物袋,乾巴巴吐出四個字,「你說得對。」
他已經把大部分的靈石都給出去了,儲物袋只剩下一些保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