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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明雪撲了個空,反應過來時,已坐在溫離懷中。溫離扯下腰帶將他的手捆住,下頜繃得緊緊的,似在咬牙切齒一般。這場對峙已經耗盡霜明雪所有力氣,他只冷冷地掃了溫離一眼,就把臉偏到一旁。
溫離掐著他的下巴讓他轉過來,強行令他摟住自己,發狠般在他臉上咬了一口:「你就算想死,也得等我玩夠了再說!」
這場報復般的情·事,是許多次噩夢的開始,之後的事,也已在比夢境還要嚴酷的現實中嘗過無數回。霜明雪一開始還能感覺到疼,後來連感覺都沒有了,意識昏昏沉沉,像是墜入深淵裡。
醒來已是傍晚。房間只得他一人,溫離不知去向。床褥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紅白之物。窗戶大開,冷風時不時灌湧進來,他頭暈的厲害,勉強拾起丟落一旁的被子,裹到身上。
此時只聽房門吱呀一聲,有人走了進來,霜明雪悚然一驚,下意識往裡躲,動作不慎牽動傷處,頓時疼得眼前陣陣發黑,半響才看清來人的模樣——不是別人,乃是先前將他擄進密室,欲除之而後快的魔教教主遊向之。
遊向之自那夜過後久不成眠,日盼夜盼地等到霜明雪回來,卻又被溫離攔著不讓相見,好容易尋了個藉口把人支開,這才得以溜進來。
房間裡沒有點燈,但習武之人眼力非凡,藉著那點微弱的天光,已足夠看清一切。遊向之在距床七八步的珠簾外定住了腳,怔怔望向裡面。這顯然不是他預料中該有的畫面,若不是想到見霜明雪一面不易,幾乎就想立刻離開。
霜明雪隔著那張珠簾與他相望,片刻後,低頭一拜,聲音沙啞至極:「遊長老。」
遊向之一聽便知他身體不適,想要過去看看,又生生止住了。只是望向他時,一顆心油煎火烹一般,說出口的話都透著艱難:「你……沒事吧?」
霜明雪搖搖頭,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遊長老找我有事麼?」
遊向之艱聲道:「我來是想問問……關於你父母的事情。」
珠簾那頭沉默許久,才低低道:「……我沒有父母。」
遊向之的眉頭深深蹙起:「人怎麼會沒有父母?沒有父母你是怎麼長大的?」
霜明雪藏在被子下的手攥的很緊:「自我有記憶起,便流落在外,天大地大,到處都有活命的東西,想要長大,又有何難。」
遊向之沉默片刻,又道:「那先前你說我女兒的死另有內情,又是什麼內情?」
霜明雪目光看向旁邊,聲音更輕:「不過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
「武林第一劍客與魔教長老之女慘死,江湖上自然會有不少流言,於別人而言,不過是茶餘飯的談資,但遊長老愛女心切,什麼都會聽進心裡。」他頓了頓:「那種情況下,我若不想死,總得說點什麼。」
「你竟然拿我女兒的事說笑!」遊向之聲震如吼,一把扯開珠簾,珠子嘩啦啦滾了滿地。他結滿硬繭的大掌也隨之拍向霜明雪頭頂。
霜明雪仰起頭,他睫毛上淚痕未乾,眼角微微垂著,模樣看起來格外荏弱稚嫩,分明還是個剛剛長成的少年模樣,但神色異常平靜,隱隱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倦感。
遊向之一對向他的眼睛,心口沒由來陣陣緊縮,半響,緩緩放下手:「罷了。」
他轉身之際,霜明雪在他身後道:「為什麼不殺我?」
遊向之背影微微佝僂著,像一瞬間老了十歲,聲音也甚是疲憊:「我女兒生產之時,幾乎送掉半條命去,我總想著……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者不忍看她白費這番辛苦,」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唉,千般疼愛萬般呵護養出的好孩子啊,罷了,我那乖外孫要還活著,總不至於……」
他回頭看了霜明雪一眼,沒有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