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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人已到齊,有人喊著肅靜,君梨便見那一隻只腳安分下來,聲音也頓時壓至最低,偶有竊竊私語,亦或零星笑言。
儐相開始喝禮,聲若洪鐘,“一拜天地!”
許是怕她不便,有隻手伸過來扶住她腰,要帶她一起跪下,卻聽元琰乍然開口,“欸,手手手!還輪不到你!”
“嘖!”身旁之人表示不滿。
“有紅燭和冬青兩個大活人在,你猴急什麼!天還沒黑呢!”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集體發出鬨笑。
君梨有頭蓋擋著,除了自己的嫁衣和他的大紅袍角,什麼都看不到,聽到此處,也暗暗一笑。
他好像也笑了,俯首在地的時候悄聲問道:“緊不緊張?”
有點……這會手都控制不住的抖。正要回答,又被元琰逮個正著,“欸,某些人懂點規矩好不好,不能說話!”
一幫人再度大笑,夾雜著嬉鬧。元琰定是藉機報仇,領頭調侃他急不可耐,多年的鰥夫熬出了頭。其他人跟著附和,好不歡樂。
宋念卿又“嘖”一聲,趁亂跟她說道:“嘴可真欠,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他!”
“你還說話!”元琰像個監工,如影隨形。
“臭小子!”
“又在說什麼?閉嘴!”
“嘁!”
“再‘嘁’不讓你入洞房!”
“嘁嘁嘁!”
“嘁嘁嘁嘁!”
“嘁嘁嘁嘁嘁!”
“……”多大了?真是一對冤家!君梨實在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哎呀,才要捂嘴,幸虧儐相繼續開嗓,蓋過了她的聲音,“二拜高堂!”
宋老太爺與其夫人早已過世,這個高堂只能拜其他在世的長輩了。此刻,宋楓煜正兒八經的坐在堂上,端著個大家長的派頭,一臉肅穆,倒是威嚴。
他被迫偽造了兄長宋楓眠的書信,雖然滿心不願,也只能硬著頭皮來受這個侄兒的禮。
之前方氏和宋蘭舟找過他,被他義正言辭的忽悠了過去。背過身就想抽自己兩嘴巴,大有一種為虎作倀的感覺。
唉,誰讓他胳膊擰不過大腿呢,死去的人解脫了,活著的人總要為自己,為兒女好好打算。
想到此,他迎著宋念卿的目光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殊不知宴席過後,他的老窩要被洗劫了。
高堂拜罷,就到了第三拜。
儐相前世可能是個啞巴,這輩子攢足了勁謀了這個耍嘴皮子的差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自是本分,音色更是高亢的幾乎可與絃樂競技,尤其是“夫妻對拜”這一嗓子,瞬間將氣氛升至巔峰。
君梨被紅燭和冬青轉了個方向,正要彎腰行禮,完成這最後一拜,忽聽外面腳步沉沉,隨之有個凌厲的女聲斷然喝道:“且慢!”
眾人回頭,看到一個身著嫁衣的女子衝了進來,頭戴華冠,步搖亂顫,一張小臉冷若寒冰,正是胤王的女兒璟瑤郡主。
方氏坐在主位右首,看到是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不早不晚,剛剛好!
宋蘭舟與幾個兄弟站在稍遠一點的位置,斜眼一瞥,面色不動,心中同樣暢快:還真來了,好極!好極!
大家愣神的工夫,廳內鴉雀無聲,君梨只覺靜的怪異,不知是誰,正欲掀開蓋頭,卻被一隻手攔住了。
是宋念卿,他柔柔一聲,“有我在,不要緊。”
下一瞬他的紅色袍角便離開了她的視線,聲音響起,含著厭倦,“元璟瑤,你又來做甚?”
“嫁給你!”
“嗬!”宋念卿輕笑,“我要娶的夫人是她,不是你。”
“她不配!”
“配不配的我說了算,與你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