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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蘭舟安撫母親坐下,喚了貼身小廝平安進來,讓他趕緊去醫館請大夫,又叫了自己住處的幾個婆子過來將君梨護送回去。
等人走後,屋裡就剩了幾個方氏貼身的人。
方氏默默拭淚,一時無話。
地上還跪著織秀,她膝蓋生疼,瞧著屋裡的氣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自宋蘭舟進門之後就沒有正眼瞧她一下,對君梨卻噓寒問暖,情意綿綿,這讓她心裡很不好受。偷偷打量方氏,見她沒有為自己說話的意思,大著膽子開口道:“公子,奴婢……”
宋蘭舟冷眼一掃叫她住嘴,隨即拱手向母親施禮道:“海棠廳尚有官眷,勞煩娘移步過去招待。”
方氏點頭,想到此行耽誤了許久,心裡焦急,但是這裡也讓她放心不下,拉住兒子的手湊近了道:“蘭舟,之前我跟你提過,柳家中意於你,你還是考慮考慮。”
方氏所說的柳家是翰林大學士柳嘉誠,也是此次鄉試的主考官,他閱卷之後一眼相中了宋蘭舟,為此託人過來漏過口風。
今日謝師宴柳嘉誠帶了家眷前來恭賀,在海棠廳柳夫人再次透露了聯姻之意。他們的女兒柳靜姝也在廳上,長的明媚動人,落落大方,讓方氏很是喜歡。
宋蘭舟前段時間去柳府拜謝柳嘉誠時就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當時就婉言謝絕了,讓柳大人十分遺憾。
其實遺憾的何止是他,偌大的京城像宋蘭舟這般品貌的難出其二,但是他的婚事遲遲未動,大傢俬底下早打探過了,原來自小有了婚配物件,而且那位小姐就養在家中。
至於君小姐其人,大家都不認得,只知道她是宋將軍的故人之女,其父君千里離世之時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邊關校尉,在京城自是無人知曉。
宋蘭舟見母親舊事重提及時勸道:“娘,兒子的婚事早已定下,等年末爹回來的時候便會成婚,絕不會更改。”
方氏急了,“蘭舟,你真的沒意見?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讓你舅舅去和你爹談,咱們還是有機會的。”
“不用了,您快去吧。”他再次施禮,笑容恬淡。
方氏傷感之餘猶不死心的勸道:“你若得了柳家的助力,明年會試一旦高中,必然入朝參政,平步青雲。”
“娘,若沒有君家就不會有我宋家如今的鼎盛,做人不能忘本。更何況君小姐很好,兒子無怨無悔。”
方氏見他如此堅決,嘆息,抹著眼淚去了。
房門關上,屋裡只有織秀和他兩個人。
織秀吁了口氣,軟了身子鬆懈下來,雙手開始揉搓膝蓋。
卻聽堂上一個聲音驟然響起,“我讓你坐了嗎?跪好!”
聲音寒涼,如這初冬的天氣,一夜北風,猝不及防。
織秀近身伺候他有段日子了,當然聽出了他的不悅,膽怯卻又不甘心的撒嬌道:“公子,我都跪麻了。”
“你跟誰我呢?”
這話讓人心驚,隱隱透著不妙。她趕緊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奴婢……奴婢說錯話了……”
宋蘭舟坐在上方,雙手搭在太師椅的兩側,面色如霜,星眸暗沉,“今日之事,是夫人讓你做的?”
“……是。”
“為何不提前告知於我?”
“……”左右都是主子,但是看他往日對君梨的一貫態度,雖不親近也不抗拒,她怎麼可能將這種事告訴他,當然是要先斬後奏,以絕後患。
“你既入了我叩玉軒,就應該聽我使喚,可你心裡還裝著原先的主子,那我就不能留你了。”
“……”這是要……打發她走?什麼原先的主子,那不是他親孃嗎?
織秀慌了,“不要啊公子,奴婢錯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