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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沒再往別處懷疑,只不懷好意看著他,打趣:「清翎,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生了。」
張菘陽也在一旁滿臉八卦之色:「鐵樹終於開花了,拒絕了那麼多人表白,我好奇是什麼樣的女生降服了我們419最清寡的王。」
沒辦法,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慮,孟清翎只得隨意扯個理由:「還在追,追到介紹你們認識。」
「那你快去吧。」畫風突轉,張菘陽甚至開始催促他:「人生大事耽誤不了。」
席應南在一邊已經沉默了很久,從始至終沒有參與他們話題,陸野發現情況不對勁,立馬用胳膊肘杵了張菘陽一下,張菘陽立馬不滿道:「撞我幹嗎?」
在陸野的眼神示意下,他才閉上嘴。
席應南不想讓別人處處遷就他,他不喜歡這種所有人都縱著他追捧他的氛圍,會讓他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是不平等不真誠的,隔了一層厚厚的壁。
這也是他喜歡孟清翎的原因,從十六歲那年認識他開始,他整個人都是坦誠的,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有什麼改變。
「清翎,那我們先去,你忙完過來,行麼?我今晚可能會喝多」
餘下的話他沒再說,但孟清翎懂他的意思。
他點了點頭,移開目光,沒再繼續對著他的視線。
他最後肯定得過去,別看席應南從小被人羨慕到了大,但真心的朋友除了他一個都沒有。
接近他的人不是為名就是為利,都帶著討好和目的。
小學時他交了第一個自認為關係很鐵的朋友,週末領到家裡玩,他父親帶著目的來送他,其實是為了見席宇聲和他談專案。
最後專案沒談成,那個朋友再也沒理過他。
從那之後他就不交朋友了。
鬱瑤的出現是他生命唯一的例外,在他貧瘠黯淡的生命裡照進了一束光。
後來又有了孟清翎的出現,席應南才真正覺得自己的圈子正常了起來,他也能像普通人一樣擁有純粹不含雜質的友情。
快樂多了一個人分享,難過時也有了傾訴物件。
鬱瑤太美好純粹,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願意講給她聽,讓她纖塵不染的世界裡透進一絲一毫的汙濁。
高中三年他們一直是以網友的身份相處,放假約著見過幾次面,經常夜裡很晚都在聊天。
席應南那會可能覺得隔了一根網線,心境不向現實那樣受拘束,他幾乎什麼秘密都和他這個「網友」說過。
譬如家裡看起來很和諧溫馨,自認為瞞他很好,在他面前演夫妻恩愛和諧的戲碼,但他初中其實就知道席宇聲出軌,不僅如此,還有私生子。
陸野的女朋友管他管的嚴,極有可能臨時查崗,張菘陽要麼是喝多要麼摟著美女去開房,總不能都喝成一攤爛泥,最後一定要有個人兜底。
鬱瑤和他吵架了,又不可能讓家裡知道,他只能找他。
沒再耽誤時間,孟清翎出去找鬱瑤,走時從衣櫃裡拿了件外套。
他順著找了一圈,沒在竹林找到她,最後在後湖一處假山後發現了蹲在地上抱肩抽噎的鬱瑤。
心臟揪緊,他拿著外套一步一步上前,緩緩把外套給她披到肩上。
感受到背上的溫度,鬱瑤抬起霧濛濛的眼睛,看到是他,她沒說什麼,繼續又把臉埋到膝蓋上,肩膀一顫一顫,哭聲很久才停下來。
她開口,鼻音濃重,話裡的意思很委婉:「謝謝你的外套,明天還你,你能給我留個空間讓我一個人待會嗎。」
儘管知道她有可能生氣,孟清翎也依舊搖搖頭:「我不走,就在這陪你。」
這時候的鬱瑤語氣還是很好:「我真的想一個人安靜待會。」
孟清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