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有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話,等到了門首,何苗鼓足勇氣道:「殿下,我給您做樣東西吧,您想要香囊還是扇套?」
敬獻帝看情勢撐不了多久,在她脫身之前有段閒暇,何苗想,至少該留個念想。
她是很真誠地在說這句話,絕非諂媚討好。
望著她清澈明媚的雙眸,太子再次敗下陣來,「香囊扇墜的不過小巧,你若有心,給孤做雙鞋吧。」至少可算貼身之物。
中衣中褲之類太考驗繡工,做鞋倒是簡單,照著樣子描畫就行了。
何苗想了想,也不算什麼難事,於是欣然點頭,「行。」
太子嘆口氣,可惜不能叫她一下做十雙,那她今年想必都沒法出門了。
李天瑞領完詔書,倒是看不出有何異議,只平靜接旨,準備整裝前往滄州——他這樣泰然自若,倒真顯得清白無辜,彷彿一切都是奸人栽贓所致。
好在敬獻帝也來不及後悔,自從貴妃奉旨「養病」後,敬獻帝也跟著病倒了,原本服食丹藥後精神矍鑠,紅光照人,如今卻漸漸顯出內虧之像來。
傅皇后亦將宮務分擔給幾個年長有資歷的嬪妃,她自己則不分晝夜侍奉御前,一則盡到皇后職分,二則也是希望皇帝能體念這位髮妻的好處,不至於聖意轉圜,再度垂憐貴妃母子。
何苗本來也想在御前裝裝樣子,但被傅皇后阻止了,傅皇后嚴肅地告誡她,「你只要照顧好天吉,再早日生下個白白胖胖的皇孫來,陛下同本宮便心滿意足了。」
貴妃母子一倒,宮裡也跟著冷清不少,敬獻帝畢竟人到暮年,眼睜睜看著妻離子散,焉能不悲?要告慰他的傷痛,只能寄望於新生命的誕生。因此傅皇后才既往不咎,連何苗夥同自家姊妹再次設局假孕都能不計較,惟願她能全了這個願心,也不枉天吉對她鍾情一場。
天底下不會有比她更寬容的婆婆,可也沒有比這更艱巨的任務。面對傅皇后的殷殷期盼,何苗只能臉上陪笑,心裡叫苦,且不說孩子沒那麼容易造出來,即便她想,太子也不給機會呀——這段時間,李天吉彷彿有意躲著她似的,李天瑞一走,他倒是分外忙碌起來,雞鳴便起身,打更時才回來,連用膳的功夫都屈指可數。
何苗閒來無事,便常進宮看望婉嬪,一方面也是為躲避家裡——自打何妙容去了滄州,竇氏跟何晏山這兩口子就跟瘋了似的,成天上門追討訊息,何苗實在煩不過,又因為「家醜不可外揚」,寧可遠著些好。
婉嬪臥在床頭,剛坐完月子,臉上養胖了些,身上也多了幾兩肉,倒顯得豐腴好氣色。她見何苗成日家抱著那隻鞋樣子,不禁咦道:「誰的腳這樣大?」
宮中女眷雖不纏足,可多少總以纖巧為美的。
何苗有點害臊,支吾著道:「還能有誰?」
其實皇子們的衣裳鞋襪自有尚衣局料理,哪裡用得著做主子的操心,何苗又不好說是太子逼令她所為,更何況是自己先開的口,只好騎虎難下了。
婉嬪卻已猜出大概,微微笑道:「我也算見過不少至親夫妻,都不像你跟太子這樣。」
何苗被她一打趣,愈發粉面含春,「娘娘莫要取笑。」
只是她不慣針線,手藝實在粗糙,又不肯敷衍了事,每一處針腳都須細細琢磨過方才動手,看來看去,她自己還耐得住,觀眾都有些膩煩了。
婉嬪道:「不若我幫你代勞,日間就可完工,你這樣得做到何時?」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何苗輕輕搖頭,「娘娘不必為我操心了,再說,我答應殿下要親自動手的。」
那種認真而專注的神情,婉嬪不禁想到年輕時的自己,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或許對每個女子而言,這都是人生必歷的階段罷?
但願太子妃不會落到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