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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沒指名道姓,可兩件事聯合起來,背後的指向便很明顯了。
敬獻帝微微闔目,一直以來,他都對何貴妃極其寬容,不只因為年少情深,也因為他知道,愛妃這樣嫉妒吃醋,一多半是因為在意他的緣故。
如今他才知道自己被騙得有多慘,何貴妃確實在意他,可在意的也只是他的權勢和地位,在意他死後能給他們母子多少好處,為了這個,她不惜利用自己的一腔慈父之心,妄圖讓他感受喪女之痛,只為了讓瑞兒能順順噹噹留在京城——這便是他深愛多年的女子!
到了這個地步,何貴妃已是黔驢技窮,她再怎麼解釋,聽起來也無非是狡辯,唯有木然道:「臣妾有錯,可諸事也只是臣妾一人所為,還望陛下秉公處置。」
只要皇帝不遷怒瑞兒,那她就還有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退一萬步,就算她此生再無承歡之可能,可只要瑞兒登基,早晚她還有風光之日。
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
可惜,就連這最後一絲希望也瀕臨破滅。太子原本只是靜默聆聽,此時才頤然起身,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來,「父皇,您瞧瞧此物。」
卻是一方捲軸。
何苗正納悶他怎麼把輿圖給帶到這兒來了,就見敬獻帝怫然變色,狠狠地給了何貴妃一巴掌,「混帳東西!」
何貴妃承寵以來還從未受過打,不禁滿心委屈,可當她看到捲軸上的字樣來,便再說不出話來。
其實那不過是城外一座荒宅的地形圖,只不過,底下還挖有地宮,用於貯藏軍械之用——太子這樣忙著將天瑞攆出京城,她們自然得留有後手,若萬不得已,必須走到刀兵相見那日,總不能束手就縛,總得搏一把。
只是沒想到,地宮的建造俱在太子耳目監視之中,如今草創未久,便扎紮實實捅到皇帝跟前,這可與造反無異了。
何苗這會子恨不得以頭搶地對李天吉表示尊敬,怪不得他始終引而不發,還以為他不關心那些銀錢去向,原來是放長線釣大魚,真等著今日爆出來,打個措手不及——如今數罪併罰,何貴妃母子恕難全身而退了。
皇帝盛怒之時,誰都不敢勸,唯有傅皇后默默上前,「陛下服丹數月,臣妾空自牽掛,心中實煩憂難言,恐您步成帝之後塵。如今罪證確鑿,貴妃狼子野心,夥同二皇子陰謀起事,算計帝位,若陛下仍要包庇,那臣妾也無話可說了。」
何貴妃聞聽此言,幾乎暈倒,皇后想用謀反的罪名來逼死她,與其如此,倒不如一死以明心志。
何貴妃幾乎毫不猶豫就往廊柱上撞去,虧得侍女及時拉住,儘管如此,額頭已是撞破了一個血洞,汩汩往下淌著鮮血,原本嬌美的面容頓時悽厲如鬼。
她悲憤道:「有人存心冤枉臣妾,若陛下信以為真,臣妾也無言以對,可是瑞兒……他可是陛下看著長大的,難道您還信不過他忠心?要聽從旁人的挑撥來賜死自家骨肉,既如此,不若臣妾先一步去了,黃泉路下再等瑞兒團聚!」
何苗不得不佩服這位娘娘的急智,到這步田地還能硬說成栽贓,果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何貴妃賭的便是一念之仁,可惜皇帝亦不是好忽悠的,雖不至於賜死親兒,可人的疑心一旦起來,便再難消減,勢不能讓他在京城繼續住下去了。
敬獻帝沉聲道:「正好月前有訊息來報,滄州刺史病歿,就將此劃為封地,讓瑞兒擇日上任罷。」
何貴妃沒想到皇帝能絕情至此,那滄州可是有名的窮山惡水,又多瘴癘瘟疫,瑞兒這樣富貴鄉中養大的,去那裡能熬過幾年?這跟賜死有何兩樣!
可惜噩耗尚未完,敬獻帝看都不看她,似乎生怕自己的意志會被愛妃的眼淚所軟化,只默然道:「至於貴妃你,以後就留在毓秀宮罷,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