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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夫人去後,祭禮一年也不如一年,與其回去受那幫人的閒氣,還不如自個兒私下祭拜,倒也清淨。
何苗卻靈光一閃,覺得是個向渣爹發難的大好機會,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怕她身為太子妃,也不能閒著沒事回家閒逛,中元節卻不同,祭祀祖宗原是應當的。
於是當機立斷道:「我才出嫁第一年,就這樣與母族生分,娘親泉下有知也會擔憂,還是回去瞧瞧吧。」
橋香暗暗納罕,小姐居然學得這樣懂事,若早如此,夫人該少操多少心,也不至於臨走的時候耿耿不寐、牽腸掛肚。
一時間反倒涕淚連連起來。
何苗制止她無用的傷感,讓她將嫁妝箱子找出來,好好捜檢,畢竟這些都是現成的證據。
此前橋香就曾向她埋怨過竇氏對待嫁妝的不公,何苗原以為她誇大其詞,如今親眼見著,方知名下無虛。
那幾個箱籠看著碩大無朋,裡頭大半塞的都是衣物綢緞,且還非上好的絲織品,倒像是成衣坊裡撿剩下的,珠寶首飾更是寥寥,顏色暗淡到該立刻拿去炸一炸——說是新打的,誰信?
僅有的幾件貂皮灰鼠皮襖泰半也是舊的,發黃的皮子底下還生著蟲洞,打發乞丐也不帶這樣敷衍吧?
得虧太子好脾氣,否則不連人帶嫁妝趕回去都算寬厚了。當然,這門婚事本就非他所願,大約他也來不及細看。
橋香憤憤道:「繼夫人嘴上說得好聽,還什麼拿您跟二小姐一般看待,婢子就不信二小姐出嫁也這般,何家再怎麼捉襟見肘,不至於萬銀子都拿不出,只不肯用在您身上罷了。」
何苗聽得悠然神往,原來世家大族嫁女都如此靡費麼?那她還真是吃大虧了。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何苗小心問道:「也許竇家本就有錢,父親得看他們臉色?」
橋香嗤道:「一個沒落書香門庭,能有什麼錢,她爹那秀才還是買來的,也就仗著當今重文輕武,吹一吹清流罷了。先夫人但凡多活一年半載,那位竇小姐都得以妾室身份入府,如今也輪不到她扶正!」
又殷殷望著何苗,「姑娘您的外祖陳家原是江南巨賈,當初出嫁時帶了大筆嫁妝,只是老太爺發了話,出閣後有半點不痛快,都不許回孃家哭訴,如此才漸漸淡了,如今老太爺亦已過身,他若還在,必不肯看您受委屈的。」
從她的語氣中,何苗不難推測出這又是一個富家女遇上鳳凰男的故事,當然何家發跡最主要還是何貴妃的緣故,但當初的第一桶金想必也少不了陳家支援,只是陳老太爺一眼看穿何晏山的為人,才在女兒婚後斷絕往來——不得不說,陳家的人心也挺硬,可比之何家這樣的虛情假意,何苗覺得外祖一家還算可親多了。
如今知曉來龍去脈,何苗自然得將母親遺下的嫁妝討回來,竇氏不至於連元配的嫁妝都想侵佔,再奉獻給自家女兒吧?
若是已被何晏山用去,那就折價,無論如何,何苗這回都不打算輕易放過。
她向太子轉達了歸寧意圖,彷彿想邀他同去,旋即卻又笑起來,「殿下事忙,且自家也有祖宗要祭祀,還是不必了。」
皇宮的典禮比之尋常人家何止繁瑣數倍,李天吉作為眾望所歸的儲君,這些事自然該他操心,何況李天瑞還病了。
何苗有那麼一點請他撐腰的意思,但想想自己也夠應付,再者,李天吉未必願意——他們又不是真正的恩愛夫妻,形影不離也太強人所難,何況他對何家的厭煩比她只多不少。
因此何苗還是體貼地轉換了口氣,只讓太子幫她備一輛馬車,別太寒酸就行。
太子交代李忠去辦,心下倒有點微微惆悵:問都不問,怎知他不願同去?這點小忙自己還是願意幫的。
可見何苗已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