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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四郎吸了吸冷出來的鼻涕,也是一臉的迷茫:「我是昨日才調去御前當差的,今日聖人去慈恩寺祈福,故而歇放我一日假,我閒著無事,便想著到住處附近的池邊觀魚,哪曾想魚兒沒見著,卻見那水面上忽地浮上來一隻貓兒。」
他稍作停頓,然後又道:「貓舍裡的雙兒主子我是見過的,知那不是哪來的小野貓兒,我便跳下去將它撈了上來。」
婉兒將信將疑地看他一眼:「好端端的,雙兒主子怎會往那池邊去呢?它平日裡最怕水了,洗個澡都要鬧得跟什麼一樣……」
曹四郎一低頭:「這就不知道為何了,我也是偶然路過,沒見到主子究竟是怎麼掉進池裡的。」
婉兒又問:「那你有沒有見著……當時那附近還有誰人在嗎?」
曹四郎遲疑了片刻,像是在細想,而後才搖搖頭道:「沒有。」
這之後秦太醫便來了,貓舍裡一陣忙活,婉兒自然也沒空再去理會曹四郎了,他就尋了個能看清貓臉的位置,默默立在一側,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眾人圍著那小貓兒折騰了半天,明明還在春日裡,宮人們卻個個腦門上都熱出了一把汗。
最後婉兒燒了一盆熱水來,調好了水溫,再和秦太醫一道小心翼翼地將那小貓兒放進了溫水裡。
見那小貓兒終於睜開了眼,眾人們欣喜極了。
「貓兒主子醒了!」
「醒了醒了,這是好了!」
秦太醫面上也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來,而後偏頭對身側的婉兒說:「婉兒姑娘,你去尋幾塊乾布來,反覆給主子擦擦身上的毛,一會出了水,別讓它濕著身子。」
婉兒忙應下,一路小跑去找乾布了。
而剛清醒過來的貓兒讓秦太醫託著頭,目光卻落在了立在一邊的曹四郎身上,雖然他的意識還模糊著,但他還是能感覺到,阿兄看向他的目光雖然複雜,但卻沒有了往日裡的那種敵意。
不對……阿兄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心裡這樣疑惑著,人卻又迷糊了過去。
人定之初,路面上薄薄一層霜雪映著一片緋紅的天。
皇帝的儀仗入了宮門,留在路面上的車轍與隨從的腳印密集而無序,弄髒了那一層乾淨的白雪色。
轎輦還未至大明宮,卻忽有一宮婢從旁側上前,她先是朝著那龍輦行了一禮,然後附耳對著戚椿燁輕聲說了句什麼。
戚椿燁先是一愣,而後微微側身,對著那龍輦中的人道:「聖人,大明宮裡出事了。」
裴野抬手掀開車簾:「怎麼?」
戚椿燁忙稟道:「說是今晨雙兒主子失足落進池水裡去了。」
裴野面色一冷:「溺死了?」
「還活著,只是受了涼,害了熱病,一直昏昏醒醒的,想是不太好。」
「才給它歇了一日假,怎麼就落了水了?」裴野皺了皺眉,「請太醫了沒有?」
戚椿燁聞言看向身側的女婢,那宮婢連忙應道:「請了請了,眼下秦太醫還在那兒伴著呢。」
裴野正要放下簾子,手上卻又忽地一頓:「既是失足落水,那它是怎麼被發現的,還是自己爬回去的?」
那宮婢垂首應聲:「回聖人,是一個名叫曹鳴鶴的小宦官救了貓主子,現下他人也還在貓舍裡陪著呢。」
一聽到這名字,裴野眼裡便閃過了幾分懷疑。
轎輦旁的戚椿燁面色也稍稍一變,落簾之前,戚椿燁聽見車裡的人冷聲道:「不回寢殿了,先去貓舍看看。」
「是。」戚椿燁頷首。
貓舍裡此時安安靜靜的,皇帝這回並未事先讓人去通報,故而宮人們也沒有像上回那般出貓舍來相迎。
屋內眾人只聽得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