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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揚刷了id卡,清脆的一聲「嘀」,隨後介面上彈出一行字:正在設定最佳路線。
片刻後懸浮車啟動,載著岑揚向沈家所在的中心區駛去,岑揚靠在座椅上,看著外面的城市風光,微微出神。
上一次見到沈彥之還是半年前,學院組織去瑤琴星遊玩,岑揚並不是鋼琴系的——雖然他很想進來,但是入學的時候鋼琴實在是彈得一塌糊塗,他脫離了自己系的隊伍一路跟隨在顧崇和他的朋友身邊,直到返程的時候,一行人一起上飛船,他刷id的時候才被船務人員告知各系的學生只能乘坐自己系安排的飛船。
然而等岑揚回去尋找雕塑系的飛船的時候,他們早已啟程了,統計人數的班長並沒有將他算在其中,預設岑揚會跟鋼琴系一起返回。
惡作劇的學生們並不知道瑤琴星當天早上預報了離子風暴,所有飛船航班都已經離開,岑揚被迫逗留,那個晚上瑤琴的恆星爆發離子風暴,醞釀著可怖電磁能量的離子流掃向這個美麗的旅遊星球,岑揚在塔臺裡聽著瘋狂響起的警報聲,以為自己這條借來的命也要交代了的時候,一臺純黑色的機甲穿越了瑤琴星的大氣層和紊亂的離子流,像一座沉穩可靠的山一樣,落在了塔臺前的泊船港。
沈彥之將他送回了學校,他跳下那臺被帝國民眾奉若神明的機甲「吳鉤」時,沈彥之才說了見到他之後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
「揚揚,我對不起你的父親,我沒有養好你。」
……
懸浮車停了,岑揚收回思緒,看到是中心區的崗哨攔截了懸浮車。岑揚按下車窗,看見對方是個生面孔,便探出手腕示意他刷植入在面板裡的id卡:「你好,我是岑揚。」
衛兵拿過掃描器在他手腕上一掃,讀取id卡中的資訊:三級許可權
對方收回掃描器,禮貌而強硬地說:「抱歉先生,中心區戒嚴,兩級以上許可權才能進入。」
岑揚一愣,他上次回來還是一年前,那時候只要讀取身份資訊就可以進出,並沒有設定許可權等級,他不由得問道:「為什麼戒嚴?」
年輕人從停泊在地面上方十厘米處的懸浮車中露出一張白皙俊秀的面容,向上看的時候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瞳仁黑而明亮,像一隻從樹洞裡探頭出來的小動物。
站崗計程車兵有一瞬間的恍惚,差點就要嘴上沒把門的,最後還是清醒了過來,嚴肅道:「抱歉。」
岑揚想了想:「這樣吧,我給沈叔叔打個電話,我……」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其他幾個士兵急切而迅速地交談了幾句,接著便不由分說道:「先生,麻煩您先讓一讓。」
岑揚的懸浮車被強行牽引到一邊,接著就看到八位衛兵在中心區大門兩側排開,每個都如白楊一般筆挺悍銳,仔細看去,卻能看到雙眼中隱隱的興奮。
半分鐘後,一輛純黑色經過高密度鋼材加固的懸浮車駛來,從半空緩緩下落,流暢的流線型車身覆蓋著充滿厚重力量感的鋼板,每一處設計都凝聚著幾千年工業發展和機械美學的結合。
八個衛兵齊齊行禮,臉上均是崇敬仰慕的表情。
高大宏偉的銀灰色大門自動向兩側劃開,黑色的懸浮車卻沒動,片刻後,懸浮車的後門向上揚起,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邁步下車。
帝國的軍裝是純黑色,腰部以黑色細腰帶收束,槍駁領配雙排銀色釦子,腳下是長及小腿的軍靴,肅穆而鋒利的黑色和乾淨利落的裁剪將本就高大挺拔的男人趁得愈發悍利,如同一柄嗜滿鮮血後收入刀鞘中的長刀。
男人眉目英俊得過分,裹挾著冷意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他軍裝的胸口別著圖案繁複的基地章、艦艇章和識別章,雙肩的黑底肩章上則用金色線條繡出了四個菱形——是帝國最年輕的大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