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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座明亮的公共電話亭時,程重安忽然有些走不動了。
後頸處有一種灼燒般的劇烈疼痛,程重安用力咬了咬嘴唇,搖搖頭,依然往前走去,可還沒出十步遠,他像一隻撲火的飛蛾般狂奔回來,一把拉開了那座公共電話亭的玻璃門。
程重安急促地喘息著,心臟發瘋似的敲打胸膛,必須要一鼓作氣才能拿起話筒,把那串刻在腦海里的數字一溜按出來。
太晚了,他一定睡了。
漫長的電話等待音反覆在他耳膜上敲打著,像一把鑽孔的小錘。
或許過了幾秒,或許是幾分鐘,話筒那邊終於咔噠一聲輕響,那人的聲音傳過來,溫潤如玉,同他們第一次通話時一模一樣:&ldo;你好?&rdo;
轟隆一陣雷鳴電閃,天空彷彿被突然豁了個大口子,暴雨傾盆,嘩嘩沖刷著微亮的電話亭。
不遠處的黑暗中,有人同時拔出了一個電話。
&ldo;老鼠出洞了。&rdo;
作者有話說:
拜託一些海星吧!(/▽/)
第44章 賤不賤啊
北風帶著腥鹹的水汽從電話亭的縫隙卷進來,輕輕吹起程重安的額發。
他才聽宋清遠說了兩個字,渾身的骨頭就像一下子全被抽掉似的,趔趄著伸手扶住了冰冷的玻璃門,頓時頭暈目眩。
腺體發熱得厲害,他不敢出聲,只有抓著話筒的手用力到指節青白。
凌晨兩點半,窗外粼粼的雨光灑滿了客廳,宋清遠還沒完全醒酒,他有些混沌地握著手機坐在沙發上,旁邊是幾隻搬家用的大紙箱,已經裝得半滿。
他聽到那邊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胸口突然滾起熱來,彷彿被吹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他動了動嘴唇:&ldo;程重安?&rdo;
程重安發著抖,從嗓子裡迸出來一聲近似嗚咽的聲響。
他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這種感覺就像是心臟被放在極寒處凍成了一個堅硬的冰疙瘩,又猛然拿滾沸的熱水澆上去的痛,吱吱輕響,癢,麻,痠痛。
他聽到宋清遠在說話,平靜得他們彷彿不過是深夜閒聊:&ldo;你在哪裡?&rdo;
還沒等到回答,宋清遠忽然自嘲地笑了笑,&ldo;我忘了,你當然不會告訴我。&rdo;
他的笑意只維持了幾秒鐘便冷下來,微微側過臉,輕聲向電話問:&ldo;為什麼是我?&rdo;
這句問話彷彿一個狠辣的耳光,程重安呆立在電話亭裡,臉上燒起來一樣的燙。
是了,打人,罵人,威逼利誘?這種事宋清遠都做不出來,即便面對卑劣無恥到極點的他,宋清遠也只是平淡地問,為什麼是我。
而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ldo;程重安,你說話。&rdo;宋清遠的聲音沉了一些,他從沒用這種命令般的口吻對他說過話,&ldo;到底為什麼是我?&rdo;
一百萬,比起向他詐騙,無論是傍大款還是找那些客人,投機取巧總要來得更快。究竟為什麼選中了他,煞費苦心在他身邊耗了幾乎半年時間?
你是不是,也有私心在?
程重安依然沉默,溫火慢熬一般,宋清遠等了又等,終於無法忍受地再次問下去:&ldo;到底有多少是假的?&rdo;
酒精在腐蝕大腦,那些痛苦的碎片翻湧而上,把胸口扎得血淋淋一片。解脫也好死心也好,宋清遠執著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恍惚間,不惜將自己擺在一個很低的位置上求他。
他的話對著沉默發出,又被寂靜彈回來,對面的人只是呼吸短了長了,急了緩了,任由他繼續演一場獨角戲。
&ldo;你別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