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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愕,有點呆了呆。
嚶嚶理了理裙裝,站起身又是遙遙媚笑:“謝二爺把你放在我這,也有這樣的原因。媽媽絕不會為了我一個月不接客,就來找我算賬。”
所謂每家妓館的頭牌出身,都有點兒特殊性,類似身價的東西。鴇母也不會特別苛責。
嚶嚶坐到鏡前描眉,兩條細眉被她畫的精緻出挑:“我也想在太子殿下那兒討個福氣呢,把你安置好了,日後若有太子保著我,豈不比攀附了什麼權貴都強。”
這個女子,倒是有點爽氣,罕見的坦白。
這樣看來陳又茗,是被她棄了的靠山了……
煙花之地,處處軟語,我睡的正香濃時,混混沌沌就覺得耳邊喧囂起來,間或響起了憤怒的吵架聲。這裡的生活晝夜顛倒,我適應的有些累。爭吵過後,便聽見有人起了爭執,輾轉翻了個身,半晌,我有些頭痛地從床上睜開眼。
一扇屏風正好擋在床前,我揉著惺忪睡眼,不由偏頭朝屏風邊看去。
嚶嚶的身子正擋在門口,嗓音流露出冷硬:“媽媽,你這是幹什麼?”
“嚶嚶,你必須下去接客。”一個陌生的,帶點流麗的女音響起。
嚶嚶頓了頓,道:“笑話,我接不接客,難道還由不得自己做主?”
鴇母沉聲說道:“嚶嚶,不是我要為難你,今天來的客人身份顯貴,別說你是頭牌,就是媽媽我,也抹不開那個面子啊!”
嚶嚶略微不屑:“再顯貴的也不是沒見過,至於這般見不了世面嗎?媽媽這樣,也未免丟了我們葵花樓的臉。”
“我說姑奶奶,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葵花樓不是你開的,我要是照你這樣,場子早給人砸了。”
“讓他們砸啊,看他們還敢!”聽得出嚶嚶動了氣。
“我的小祖宗誒,拜託你給媽媽點面子,不要跟客人犟了。說到底咱們這樣身份的女子,咱們乾的就是倚樓賣笑的營生。別挑肥揀瘦的了。”鴇母聲音很是老神在在。
嚶嚶牙尖嘴利,分毫不讓人:“媽媽你開什麼玩笑,不挑?不挑的話,敢情你什麼乞丐窮酸都能接進樓子裡做客了?”
“別跟我在這說嘴了。”鴇母聲音冷下來,“今天你一定要下去,到時候得罪了人,整個葵花樓都不能替你撐住!”
心底聽明白幾分,我迅速從床上輕聲地躍下,把衣服拿起,躡手躡腳躲到了屏風後觀望。
從這個角度看見嚶嚶的側面,蒼白不已,她咬了幾下唇角,輕輕道:“媽媽你別多言了,我去,我去接待兩位新貴。這總行了?”
鴇母衣著豔麗,口氣緩和下來,重新喜笑顏開:“誒,這就對了,狀元公和探花郎都是聖上極看重的貴人,要是來一個,媽媽我還能厚著臉皮幫你打發打發,可如今兩個一起來了。你就不能不去了。”
嚶嚶滿面冰霜:“別說了,我去就是。”
鴇母低頭,這才滿意地含笑打算離開。
嚶嚶卻又說話了:“媽媽曾經說過,進了這門,就隨我做主。今日的出爾反爾,嚶嚶看在眼裡。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我以後有什麼不快了,做出什麼事,媽媽可別怪我。”
鴇母回頭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徑直走了。
留下的兩個護院卻抱著手臂守在門口,一左一右盯著嚶嚶動作。
我在裡面只敢偷眼去望,為她捏了一把汗。
嚶嚶微微側過臉,旁人難以起疑的角度,對著我這邊的屏風輕輕望了一眼:“要看戲麼……”語氣低低,似自語般。
說完她速度掃了兩個護院一眼,十分冷淡,抬手撫了撫髮髻,將倆護院一推,就跨出了門。這樣看來,好像她是讓兩個護院跟去一般。
我吸了口氣,暗暗嚥了嚥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