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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道,還沒到靜幽寺,命就沒了。真是造孽啊!」
陸京易有些唏噓,一切應了那句老話「是禍躲不過」。
宋枝落卻只是平淡地道了一句:「節哀順變。」
她一直信奉世上從沒有鬼神,作惡的不過都是人類皮囊下滋生的惡鬼。
「吳大人,能不能再把看診的大夫請來,我有些事要問。」
吳大麟略思幾秒,叫來一個家丁,沉聲吩咐道:「你去把楊大夫找來,速度要快。」
「是,老爺。」
靈堂恢復短暫的安靜,宋枝落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宋雨若隆起的肚子,善意地提醒道:「您還是站遠些,小心屍體的陰氣壞了孩子的胎氣。」
宋雨若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白,她抬起頭,眼睛發紅地盯著宋枝落。
宋枝落視若無睹,轉而對吳大麟說:「吳大人,我需要去吳小姐的房間看看。」
雖說宋枝落現在男兒身進女子閨房不太妥當,但吳清樂屍骨未寒,吳大麟不暇顧及這麼多,點點頭,朝丫鬟們中吩咐一聲:「知雪,你帶陸先生他們去清兒房間。」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怯生生地走到靈堂門面前,小聲說:「各位,這邊請。」
宋枝落垂眸看她,「你是專門侍奉吳小姐的?」
「是,我和秋玉都是小姐的貼身丫鬟。」
「那你家小姐死的那天,你在哪裡?」
「我前幾日咳嗽,小姐便讓我在偏房待著,免得傳染。」
宋枝落不再接話,由著知雪將他們帶到吳清樂的閨房中。
上好檀木製的桌椅上精細地刻著繁複的花紋,梳妝檯上擺著一面菱花銅鏡,鏡裡倒映著不遠處的紫檀架。
宋枝落折身,走到架前,目光凝在那個突兀的燭臺上。
七個白玉燭座蜿蜒而下,承盤邊緣鑲著碧玉瑪瑙,恐怕皇宮裡都沒有如此窮工極態的燭臺。
只是當宋枝落看向最上層的承盤時,狹長的眼尾上挑,若有所思。
「這個燭臺很漂亮,吳小姐應該很喜歡。」
「是,小姐特別喜歡。」秋玉從房外走進來,接過話茬,「小姐每晚睡覺時都要在這個燭臺裡點上薰香。小姐說,只有這樣,她才睡得安穩。」
宋枝落莞爾,「挺講究的。」
說話間,吳夫人也走了進來,看著女兒房裡熟悉的佈景,忍不住鼻子發酸。
若不是丫鬟攙扶著,險些摔倒。
「我的女兒一直都很聽話懂事,性子也好,從來不和別人爭吵,究竟是誰會下如此毒手啊!」
宋枝落拿起桌上的筆擱,示意吳夫人,「令愛真的很知書達禮。」
可沒想到吳夫人眼神忽然躲閃了一下,然後才附和:「是啊。」
「夫人,楊大夫到了!」
門外一家丁跑來稟報,宋枝落抬眼就見穿著白麻布褂的老頭喘著粗氣,跟在家丁身後。
楊大夫眼瞅裡面圍滿了人,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一一行禮問好。
宋枝落放下手裡的筆擱,走上前,「楊大夫,我有些問題,您如實回答就行。」
楊大夫忌憚地看了眼吳夫人,然後點點頭。
「楊大夫,您當日給吳小姐診脈時,有何異樣?」
楊大夫沉思片刻,緩緩開口:「老朽給吳小姐把脈時,發現吳小姐脈位深伏,脈來緩慢,時而一止,止無定數。」
宋枝落眉頭微蹙,這確實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脈象。
「那吳小姐當時狀態是怎麼樣的?」
「虛汗不止,胸悶氣短,時有鼻血流出。」
楊大夫輕嘆一聲,「老朽行醫數十年,第一次遇上這般狀況,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