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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澤正踏著雲駕,恰好看到這一幕。
「小羊養得不錯。」沈少澤按下雲駕,停在半空。
馬小馳一抬頭,忙說:「卑職參見太守大人。」
沈少澤沒理他,只是坐在雲上,晃著腿望天。
馬小馳頓時按古禮叩首道:「卑職無能,今日還須向仙君借一縷仙力。」
沈少澤看了看滿草場奔跑的羊群 ,說:「你這是一縷仙力能解決的事嗎?」
馬小馳有點不好意思,卻依舊鼓起勇氣,厚著臉皮說,「確實,要消耗的仙力比較高,所以卑職才要向仙君求助」
「你不也是蒼生道的修士麼?」沈少澤問。
「卑職無能,自身的修為連這群仙山靈羊都撐不起來。」馬小馳有點心塞。
「你從我這偷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想的吧?」沈少澤翹著腿笑。
馬小馳臉紅:「那時年少,太過自信了。」
「你和侯主任一直在控妖辦公室為民請命,蒐集的蒼生之念不夠用麼?」
「罵聲多過讚美聲,」馬小馳悻悻然道,「真讓人頭禿。」
沈少澤噗嗤一聲笑了,很是快意的樣子,飄灑的白衣與雲霧融成一體。
馬小馳:「好了好了,我們也有今日,你滿意了?」
沈少澤一抬手,隨意攏了一袖雲嵐霧靄,笑盈盈道:「還是躲在仙山裡的日子快活。」
「是是,躲在仙山裡,種著逍遙墾,每日只需操心今天吃什麼。」馬小馳神往道,「我也想過這樣的神仙日子。」
沈少澤被他說得心情大好,笑道:「算了,幾縷仙力而已,況且我們還有海塔的發電站,你去和海塔報備一下,每日消耗多少仙力,讓他統一籌劃。」
馬小馳大喜,拱手道:「多謝仙君成全!」
沈少澤的雲駕已然遠逸,卻留下縷縷仙人傳音:「記得——交電費——啊——」
馬小馳:「」
不久後,發電站再次雲霧繚繞,裊裊仙氣充盈東麓,小羊羔和小牛犢們歡快地吸食著仙氣。
這日沒有雪劫,陽光晴好,張海塔和馬小馳都在仙力發電研究所裡。研究所在凌絕崖上,如同懸空寺一般嵌入崖壁,上延雲霄,下絕囂浮,大而寬廣的玻璃幕牆可以俯瞰全島。
馬小馳站在長窗前,驚嘆道:「原來仙力可以這樣用。」
張海塔驕傲道:「那是,仙力發電是我們的專利,參考了許多人間界的能源轉化系統,講真,這一點我是真心佩服人類,他們自己瘦瘦弱弱的,沒有天生神力,卻懂得造器借力,將大自然的各種風力、火力和水力轉化為電力,從而完成許多驚人的工程。」
「造器借力?」馬小馳笑了,「這詞是仙君教你的吧,他在格致書院時,就很喜歡研究西洋人的諸般機械和科學道理。」
「是啊,那時百官都嘲笑他,說他沉溺西洋人的奇淫巧技,不思正道,玩物喪志。」張海塔悠然回憶道。
「幸好還有你和小熊,陪他一起玩物喪志。」馬小馳道。
「小熊專司營造和機關,而我負責機械和電氣,都是格致書院主攻的科目。那時西方的工業革命剛剛開始,我們的發電站就同時起步,仙君總是快人一步。」張海塔笑笑,「他說科技之奇妙就在於凡人會借自然之力,將人力放大千萬倍。譬如汽車和飛機,只要有汽油,凡人輕輕一動,便可以馳騁千里,沖入雲霄。而仙人施法,就像是凡人的人力操作,如果人力可以這樣做,那仙力有何不可?」
「所以就有了仙力發電?」
「是的,工業革命導致了末法時代,仙君卻憑著一己之力,在瀛洲山留下一片淨土,這裡不僅沒有靈力消退,反而在早期仙力發電的輔助下,將仙君的修為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