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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兩擔倉米差不多就是100千克,大概能摺合一兩的銀子。
而在同一時間,大戶人家馬伕的月錢是三兩銀子,再加上四節八賞,一年衣物,折算下來一個月五兩都打不住,這還是往低了算。
而士兵呢?他們明面上是一個月兩擔倉米,實際上這種分到的倉米常常由新米換成陳米,發糧官發糧的時候手頭再斜一下——當然是往輕裡斜——往往就要被扣掉十之一二。而軍中還有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每月要給上峰繳交銀錢,若是不繳或者少繳,下個月最苦最累的活就歸你了,而且還常常要受到無端責打。
也就是說,一個月下來,這些士兵最後能拿到的最多的月俸,就是一擔倉米,約合銀子半兩。
月俸的微薄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京營之中兵士的組成成分。
現在的京營士兵一由軍中本來士卒組成,二由其他縣府的軍隊輪換到京中,後者就叫做班軍。
這幾天裡知道訊息回來的,一般都是京師本地計程車卒,也是這些士卒才有些人脈,能自營中私逃。而那些差不多滿員的,全是外地輪換過來的班軍……當然在軍備廢弛到如此地步的現在,要覺得這些班軍就是留在營中訓練的,那也實在太傻太天真了。
這些班軍自來到的那一刻起,就全變成了權貴人家的幫傭,幫著大戶人家開墾荒地耕種良田。
對於權貴來說,家奴尚且要優撫一二,只為這些家奴世代為奴,掌握著些主子身上相干要緊的事情,那些僱農也要優撫一二,畢竟人活臉樹活皮,要是盤剝太過,僱農鬧了出來,總是在京中丟人的。
唯獨這種由班軍組成的奴僕,一來可以往死裡作踐,二來月俸銀子反正也不是權貴出,三來說不定壓迫一二,還能反叫他們吐出點東西來……何止是個一石三鳥之計啊,四五六鳥都快要跑出來了!
卯時的天還是黑沉沉的。
三天之後,邵勁再次站在操場之上,相較於三天前顯得空曠的操場,這一次的人數顯然整齊多了,不說全部再次,至少也來了十之七八。
可就算大多數人都到了。
他們的隊伍也依舊排得歪歪扭扭,身上的衣甲,手中的兵器,放眼望去,竟沒有幾個人拿得齊的,更不要說這些人中許多是年齡看上去已有三十的老人。
這些人真的能打戰嗎?
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天下軍營大多如此,謝惠梅那裡也不會有大批精銳士卒,但是他至少有一隊由自己的私銀打造的絕對精銳的隊伍,而這個隊伍很可能在這一個半月,寧王登基之時,就自城外的密道悄悄出現在京城之中。
也就是說,他最多,也只有一個半月的時間。
邵勁看著面前的人。
按照他的想法,那些上了三十的、明顯有受傷的計程車兵,在這一次集合之中,就要被清除出去了。
但是他看著他們,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散漫、疲憊、窮苦又潦倒,他們似乎都已經麻木了,卻又似乎都用放著光的目光看著他。
邵勁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將話咽回了喉嚨,只揮揮手,示意先照著之前的習慣訓練。
而他自己則站在高臺上,揹著手看了底下兩眼,就不忍目視地抬頭看著天空。
他在琢磨著自己到底要怎麼才能在一個半月之內,至少把他們拉拔得能夠上戰場。
首先肯定是增加營養。
增加營養之後就是加大訓練量,站佇列,練習配合,設立簡單的軍銜制度。
一個半月時間簡直是在跟死神賽跑,別想真練出什麼東西了,長槍兵把直刺練好,刀盾兵會舉起盾牌會揮刀就好了。
要說當兵的混得這麼慘,他現在倒是理解一旦上戰場,為什麼士兵會集體燒殺搶掠主官治都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