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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好,路上小心。」
冬青站在樓下,等車駛出了教師公寓後才拉著行李箱慢吞吞地走進了電梯。摁下樓層,冬青登上教育網檢視著最近一階段的教學安排。
「叮」的一聲, 電梯門很快又開啟了,冬青一手握著手機低頭在包裡翻找著鑰匙。
「咳咳——」一個多星期沒住過人的套間積了不少灰, 因為室內門窗禁閉, 空氣一直沒有流通, 味道不好聞,又悶又堵,隱隱還帶了點黴味。
冬青放下行李箱,直奔陽臺開啟了窗戶通風,隨後脫下羽絨服摟起針織衫袖口,開始打掃衛生。
晚上五點多,城市燈光依稀亮起。
冬青將最後一道菜龍井龍蝦裝盤後,又環視了一圈早已收拾乾淨的客廳,檢視著有哪裡不妥的地方。
小小的客廳一角靜靜地燃著雅淡薰香,平木燈芯燃燒時發出清新怡人的香氣和著柔和的聲響,空氣中悶人的氣息被驅逐殆盡。
關掉客廳裡的燈, 冬青拿著平板窩在沙發上一邊看期末試卷一邊耐心地等著溫言。
安靜的室內,只有牆壁上的掛鍾指標在滴滴答答走個不停。
溫言下了班開車到n中的教師公寓,出了電梯門,向左拐。
冬青住的小公寓門口擺了一盆上次沒有見過的文竹,綠的通透的文竹被種在白瓷藍花的花盆裡。
溫言想到冬青發的訊息,信手將花盆抬起,花盆與下面的底託分離,露出一把沒有綴任何鑰匙環的鑰匙。
溫言拾起鑰匙,隨意地拋了一下,看了眼沒有沾染上陳年細土的花盆託,微彎了下唇角。
將花盆放回原位,溫言一隻手扶著門邊,將鑰匙慢慢地插入鎖孔,又慢慢地順時針擰著。
「咔噠」兩聲後,門開了。
溫言一時沒有推開門,反而拔下鑰匙,將乾淨的鑰匙拿在手中把玩似地轉了一圈才收進了口袋中。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道僅容半個人側身進去的小縫隙。一片黑暗之中,溫言嗅到了空氣中飄來的雅淡的薰衣草香味,夾雜著清淡的雨前龍井香。
溫言也不急著推門了,反而雙手插到了休閒褲口袋中,身子半靠著門框,等著某位冬小姐自己送上來。
門後的冬青等了幾秒,「……」
溫言言這是和她矜持上了?
又等了幾秒,冬青自己開啟了門,一隻手扶在門邊,仰頭看著半副面孔隱藏在黑暗中的溫言,「誒?你都不意思意思驚喜一下。」
「嗯?」溫言散漫地笑了一聲,抬手,手背擦過冬青垂在臉龐的柔順的髮絲,手掌虛籠在冬青臉上,食指觸及到冬青柔軟的耳垂,捏了捏,「驚喜。」
某位小老師自己送上來,怎麼會不驚喜。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想知道?」溫言突然俯身,看著眼前想了好幾天的小老師。
兩人平視,冬青沒開燈,樓梯口的感應燈也湊巧的突然罷工了。
氣氛剛剛好,幾分曖昧幾分蠢蠢欲動,有什麼破土而出,在心底裡不安的騷動著。
「為什麼?」冬青伸手環住溫言低下來的脖子,手指搭在溫言的脊後。溫言今天沒有穿西服,外面套了件質地柔軟的大衣,料子摸起來很舒服。
溫言只笑,沒說話,唇畔的弧度自然上挑,帶著幾分慵懶閒適,以及一丟丟地引誘。
冬青又誒了一聲,親了親溫言的唇角,問:「這樣可以說了嗎,溫總監?」
溫言直起身,瞥了眼腳邊不遠處的花盆說:「很簡單,這個花盆底託下面的那塊瓷磚上沒有任何泥土。」
冬青走出去,疑惑地端起地上的花盆,仍舊有些不解,「這個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