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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三天來,她根本沒有好好吃飯,忙著分析全班學生的語文答題紙,尤其是詩詞鑑賞和閱讀理解這種容易拉分的大題,看入神根本想不起來吃飯。
滾熱的蟹肉入喉,胃裡暖了不少。
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吃了飯,溫言開車帶著冬青提早去了學校。
因為開家長會的緣故,學校星期六沒上課,給學生們放了一天假。離家長會開始的時間還早,校園裡幾乎沒有什麼人,靜謐的校園中蒙了層白茫茫的霧氣,偶爾略過幾聲鳥鳴。
進了辦公室,溫言抬手脫了大衣,解開襯衫領口的兩粒釦子,背靠著冬青的辦公椅,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辦公桌上,語調散漫地說:「過來。」
冬青剛靠過去卻被溫言一把拉過,跌坐在他大腿上。
溫言抽過冬青手裡的手機,反扣在桌子上,「現在對著我練習。」
「練習什麼?」
「不是緊張嗎?不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家長嗎?我是學生家長。現在對著我把要在家長會上說的都練一遍。」溫言閉了閉眼,聲音帶了認真,和平時指揮手底下程式設計師重構框架的語氣無異。
冬青醞釀了下開口,剛說完一小階段就被溫言打斷。
手指搭在冬青腰上,溫言抱著好幾天沒抱到的人,閉著眼睛,開口卻是:「不行,沒有氣勢。」
氣勢?
冬青想了想成績單,覺得自己沒氣弱就很不容易了,哪來的氣勢去面對一群家長。
n中的家長哪個也不是好惹的,尤其她這種剛出校門教齡短的老師,家長一開始就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她,要不是學校實在找不到代班主任哪裡輪得到她。
冬青的肩膀耷拉了下來,唇線微抿。
溫言掐著冬青的腰,慢慢的坐直,睜開了眼睛,要笑不笑的看著冬青,「氣勢弱一分就親一下。」
「親到你能拿出班主任的氣勢。」
「你要不要看看成績單再說話。」冬青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唇。
溫言重新閉上眼睛,黑長的睫毛在眼皮下覆蓋出一層淺淺的陰影。
「你帶這個班多久了?」
「快一個學期了。」
「經歷多少次排名考試了?」
「除去周練小考,加上這次一共四次階段考試,還有一場期中考試。」冬青回想了一下。
「前幾次和這次相比怎麼樣?」
「前面幾次都很好……」冬青一下子沒了聲。
溫言抬指,修長硬挺的食指敲了敲桌面,「那你憑什麼就看這次的單科考試給自己下定論,認為自己不適合班主任這個工作?」
「我沒有。」
「那你的氣勢呢?」
溫言雖然抱著冬青,但是說話一點兒情面也沒有留。
冬青一下子閉嘴了。
溫言說的沒錯,她在害怕,她的害怕多於緊張。這麼多孩子在她手裡,她要帶著他們去高考,高考是什麼?十八年功名塵與土,一朝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她不敢想像,如果繼續下去,高考該怎麼辦。時間不會等她的,過了下個學期,邁入高三,時間過的飛快,那時候任何一次調整稍有不慎,就會帶來蝴蝶效應。
「你是任課老師,教語文,這次班級語文成績整體不理想。你認為是你的問題?」
「嗯。」
「那你覺得你的學生呢?」溫言逼著冬青去直面她的學生。
冬青剛出校門,孩子心性還沒脫掉,不像教齡長經驗豐富的老師,在成績面前,冬青下意識地選擇以朋友包容的目光看待他們,而不是徹底以一個嚴厲的班主任的目光看待他們。
冬青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