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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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另一名紅髮女郎出現,用一杯冰鎮紅葡萄酒澆醒昏頭昏腦的赫爾曼。
海因茨也睜著醉醺醺地眼睛看著她——嘿,這姑娘長得可真眼熟,記不起在哪裡見過,老天保佑,可千萬不要是在酒後的席夢思床上。
紅髮姑娘出乎意料地瀟灑,說完“你太令我失望”之後立刻往大門走去,留給舞池無限遐想。奧托已經吹起口哨,其他人也都在看好戲,赫爾曼如夢初醒,跟著紅色背影快步追了出去。
奧托端著酒杯湊過來,嘿嘿地笑,“赫爾曼這個臭小子,才來巴黎幾天?居然這麼快就搞到純正的法蘭西女郎,海因茨,你可不能輸。”
“我可從沒見過‘純正’的法國人。”海因茨抱著一瓶白蘭地,一口接一口地喝。
奧托聳聳肩,“說的沒錯,巴黎遍地是‘雜種’。”
海因茨喝得酩酊大醉,漢斯扛著他,比戰場上運沙袋還要悲慘一萬倍。
奧托幫助漢斯一起用力,累得滿臉通紅才成功把滿身酒味的醉鬼塞進車後座。
儘管已經神志不清,但他橫躺在椅子上仍不斷地向天舉杯,不停叫嚷著,“乾杯,乾杯,敬偉大的德意志,敬冷酷無情的莉莉瑪蓮……乾杯——嗷……”沒抓穩酒瓶,厚玻璃瓶砸下來,差點兒毀了少校先生精緻挺拔的鼻子。
奧托感慨說:“挖戰壕和扛海因茨選一樣,我一定毫不猶豫去挖戰壕,老天,這傢伙重得像一頭髮福的公牛。”
漢斯準備上車,“需要我送你一程嗎?長官。”
奧托連忙搖頭,“不不不,我還沒喝夠,你趕快把這個沒斷奶的小男孩帶回家,再喝下去他有可能抱住我喊媽媽,小海因茨的萬聖節糖果準備好了嗎?”
漢斯無奈地笑了笑,向奧托敬禮道別,彎腰跨進駕駛座,載著人事不省的海因茨在巴黎的溫柔夏夜中開往雅克街。
汽車從聖日耳曼大道拐進雅克街,離目的地邦尼特家還剩三百米,海因茨突然間坐起來,一雙漂亮的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右側街道。
“停車!”海因茨喊道。
漢斯以為他忍不住想吐,趕忙把車停在路邊,下車繞到後座車門,整準備將他攙住。但海因茨仍抱著酒瓶,踉蹌兩步,勉強站直,且勒令漢斯向後轉,而他繼續向前,搖搖晃晃走到布朗熱家樓下,拿酒瓶敲了敲綠色郵筒,毫無預兆地唱起來。
“La servante est brune;
Que de gens heureux
Chacun sa chacune;
L'une et l'un font deux。”
素素就是被這一陣刺耳的叫嚷聲吵醒,她隨手抓一件毛線衫套在肩上,推開窗尋著聲音向下看,第一眼就看見郵筒旁酒後發瘋的海因茨。
他的領口散著,白襯衫從灰色軍裝裡翻出來,露出一截修長的脖子,白蘭地酒瓶就是他的珍寶,緊緊抓在懷裡不肯鬆手。
而天知道他軍帽去了哪裡,露出一頭亂糟糟鳥巢一般的淺金色頭髮,形象實在是糟糕透頂。
看見素素,他傻笑著朝她招了招手,唱得更加大聲,“Amoureux épris du culte d'eux…mêmes。
Ah sr que l'on s'aime;
Et que l'on est gris。”
布朗熱太太也被吵醒,正在走廊走來走去,大罵德國豬。
街坊鄰居都被吵醒,雅克街的燈光接二連三亮起來,漢斯認為當下必須進行緊急處理,因而不顧海因茨掙扎,半抱半推將他送進邦尼特家。
素素關上窗,長舒一口氣。
但她卻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