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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隨著蕉城秋意漸盛, 江玖葉與孟徵屹間的來往愈發密集,有時常常接連半日,莊舟都在府中見不到江玖葉身影。
聽秋茗說, 他們大多時候都在蕉城各處飲酒品茶,眼瞧著感情已然逐步升溫。
「嘖,趁虛而入,不懷好心。」
狄爾從頭到尾看不慣孟徵屹, 每每得知江玖葉又跟隨孟徵屹離府,都忍不住嫌惡:「林夫人明明是個聰明人,怎地看男人的眼光如此不靠譜。」
那廂江玖葉跟孟徵屹打得火熱,這廂顧淮濟則聽從莊舟安排,徹查了軍中諸位巴蜀人士,可惜始終一絲線索也無。
未免打草驚蛇,顧淮濟想出的理由很是頹靡,逢人便說起莊舟在京中時極為喜愛蜀戲變臉之術。營中哪些將士若掌握此等技藝,定得親自上報。
區區不到半月時光,整個蕉城官兵營都傳了個遍,原是顧將軍為著哄莊六小姐開心,急得上躥下跳。
最後還是上官鎮諜不明所以,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育顧淮濟:「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典故,將軍不會不清楚。此等大逆不道之舉,你可萬萬學不得。」
再說:「等到卸任詔書正式到達蕉城,將軍與莊六小姐也就能回京去看那蜀戲變臉了,何必急於這一時。」
莊舟聽說之後哭笑不得,只佯裝不情願抱怨:「將軍非得把我在蕉城好不容易樹立的好名聲生生全毀了去才開心。」
不過既是無人響應:「這便奇了怪了。」
「阿舟。」
臨摹字帖的右手微頓,顧淮濟仰首,望向桌案對面撐著雙臂剝瓜子兒的莊舟:「為何定是林將軍舊部中人所為。」
「否則呢,」她放下手中瓜子兒,捧起下巴分析得頭頭是道:「林將軍那些舊部先前待江姐姐他們孤兒寡母掏心掏肺,可不是為了叫她嫁予外人忘卻林將軍的。」
莊舟原本盤腿坐在貴妃椅上,此刻卻放下長腿正襟危坐:「嫁給孟副官,那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況且江姐姐出身名門,兄長們又都在朝中能說得上話。有她加持,舊部諸人皆受庇佑。」
即使眼下江家肯定還看不上孟徵屹這號人物,可他一旦上位成功,將來許是江家還得指著他也說不準。
「真與旁人生出情愫,那算怎麼回事兒,除了張將軍,這世上可沒幾個傻子願意當冤大頭。」
提起張墨海,莊舟猛地住嘴,抬手拍了兩下唇角,力道狠勁:「呸呸呸,是我胡說。」
但總而言之:「林將軍身死後,江姐姐選擇接受其舊部諸人照顧,本就是預設了要與他們結成利益共同體。」
因此:「她前段時日與三浦先生走得近了,唯有林將軍舊部會覺著利益受損,方才採取行動挑撥離間不是?」
昔年顧淮濟身處沙州官兵營時,營內兵士兄弟各個滿腔護國熱情,每日想的唯有如何操練陣型,如何修煉武藝,方可在沙場臨敵時,浴血奮戰,勇往直前。
自從來到蕉城後,他也看出此地軍士並不似以往,亦嘗試與之相互適應。
奈何行至今日,終歸不得其意:「從軍報國者,不該心機深重算計至此。」
「話是這麼說,可各人心性如何,那是從他出世長至這把年紀早已定下的結果,咱們也沒法改變。」
莊舟說著不禁低嘆一聲:「唉,到底該從何處下手找出真兇,當真毫無頭緒——」
還有三天,三浦丘祖便要接受知府官衙審訊。
若到時還不能找到證據證實他無罪,此事恐怕很難收場。
兩人正兀自思慮,忽地聽見書房之外響起敲門聲,傳入狄爾清脆笑音:「公主,將軍,是林夫人求見。」
……
三日後,蕉城知府官衙。
大堂之內諸人皆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