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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州被氣得胸悶。
接著罵吧,這小子嫌他罵的聲音小像撒嬌,不罵了吧,真的憋得慌。
「仲嶽,大師兄,來,你罵。」黎州只好跟仲嶽求救。
仲嶽扶著流羽派的少年顏修雲,頭都不回:「你自己教出來的,自己罵。」
「為什麼罵我?」阮修寂莫名其妙。
「……因為突然想到當初你選擇去靈書堂拜常長老為師,沒來我們劍堂,害怕我生氣,半夜躲在我窗戶底下哭的事了,來氣。」黎州氣短神虛的說。
「……那是我十二歲時候的事了,師兄你別說話了。」阮修寂終於扶著黎州走快了一點。
他們在木欄邊坐下,若貞那邊也在牢房裡找到了第一批來的羽衛,還有幾個被抓進來的普通人,其中一個紅衣女子扶著一個羽衛隊員走到門欄邊坐下,抬起的目光和顏修雲碰在一起。
「我……」顏修雲張口想跟她說話,那紅衣女子斜睨了他一眼,轉開了目光。
顏修雲自嘲的笑了笑,低下了頭。
「誰是羽衛第三隊長?」黎州問。
「是我。」若貞站了起來,走到門欄邊,因為黎州沒力氣,倚著阮修寂不好說話,讓他把他放下來靠著木欄坐著,若貞也半蹲下身看著他,「仙師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
黎州點點頭,慢慢開口:「懷辛,你們羽衛第七隊長,有話要告訴你們。」
其他羽衛隊員也圍了過來。
黎州按住阮修寂企圖給他捏肩膀的手:「大師兄你能不能把他領走,煩死了。」
仲嶽看了阮修寂一眼,阮修寂灰溜溜站起來蹲到旁邊,如同被遺棄的小狗,聳了聳肩:「遵命,不用搬出大師兄。」
黎州這才清淨了,問若貞:「你們是和我大師兄他們一起進來的是嗎?」
「嗯。」若貞點點頭。
「我們不是。」黎州挪了挪身子,「來的那天我們碰巧在城外,目睹那道人抓著個妖族進了這裡,我讓他們在外面留神,我和顏修雲一起進來探查,沒想到就著了他的道,被抓了。」
「我們那麼久不出去,懷辛知道出問題了,沒有貿然進來,她自己悄悄潛入調查,發現了一個很……很詭異的地方。」黎州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聽到的那個地方。
「方才那道人和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他說他為了給自己的妻子治傷,才需要妖族和魔族的心頭血煉藥。」
「他在撒謊,他說的並不是真的,懷辛發現在這個宅子裡藏著一個東西。」
「後來我們聽道人說抓到了她,又讓她逃了。」黎州對若貞笑了笑,「懷辛說你和她情同姐妹,我說了這麼說你都沒有著急,你們是不是找到她了?她沒受傷吧?」
*
路問妍本來在茅草屋裡照顧懷辛,吃著仲嶽給她摘的漿莓果,小果子太好吃了,她想等仲嶽回來就讓大師兄領她去認認樹,如果師父同意的話她就在離殊堂栽一棵,以後就都有得吃了。
就算師父不讓栽,起碼她能摘點果子帶回去給白白吃。
他們吃東西口味相似,她喜歡,白白一定也喜歡。
正暢想著回去後讓奚飛白和她一起種樹,還有小綠可以編藤椅,一起把離殊堂裝扮的舒舒服服,給師父一個驚喜。
這次她說什麼也要把綠糰子一起帶走,把他一個單純蠢萌的小朋友單獨自留在人心叵測的花花世界實在太危險了。
不是他欺負人,就是人把他騙走賣了。
纏繞著小屋的藤蔓突然躁動起來,一半捲起懷辛,把她綁住包裹了起來,另一半要來綁她,纏到她面前似乎又很猶豫掙扎,扭扭捏捏了很久,其他都退走了,只留下一根略微柔軟的細小藤蔓,牽住了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