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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低垂眉眼,問道:「我死後,你會傷心嗎?」
「會的。」於日拍拍手上的殘渣,回答的十分真摯,「沒人陪我玩,沒人給我吃的,我自然傷心啊。」
「我記得你說過月老閣的觀主已活了兩百餘年,若我也修道,是不是可以能更長久地和你在一起?」裴天輕聲問道,他還沒讓小錦鯉懂得何為難過,不想就這麼慢慢老去。
於日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轉圈,打量裴天:「你沒有道緣,也沒有仙根,註定是修不成的。」
裴天失望地抿唇:「真的沒有辦法嗎?」
於日肯定地點頭:「沒有辦法。不過……有我在的話,或許能沾染些運氣,活過百歲不成問題。」
百年就百年吧,如果能陪小錦鯉百年,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裴天點頭:「我這就同父母說去,我要修道。」
於日剋制不住地竄出一絲欣喜,就如同看到初夏竄出的第一支蓮花骨朵的心情:「快去!快去!我等你哦。」
這一等又是兩月有餘。再見裴天時,他整個人消瘦了許多,顯得臉部稜角尤為犀利,隱隱有些不怒自威。
「裴天,我等你好久,你怎麼這麼久不來?」於日著急地問道。
「我給你帶了桂花酒,你還沒喝過酒吧。」裴天拎著一壺酒,兩隻杯子,在院內亭中坐下。
他斟了一杯酒,於日湊上去使勁聞了聞,臉上綻放出笑意:「香香的,想喝。」
「坐下,慢慢喝。」裴天拉於日坐下,把杯盞推到面前。
「好甜!好香!」於日一飲而盡,眼睛發亮,活脫脫一個小酒鬼。
裴天輕笑,又為他斟上,看著對方飲完一杯又一杯,笑容無憂無慮。
於日上頭了,控制不住人形,化作小錦鯉,暈乎乎地睡在裴天的手心裡。
裴天小心翼翼地輕輕撫摸細小的鱗片,小魚打著酣,不住地吐泡泡,吃飽喝足十成十的沒心沒肺,都忘了問他修道的事情。
他歉意地低語:「對不起,魚魚。我還有父親,有娘親,有姐姐有弟弟,有一城的百姓需要守護。我是平香城的少主,生來就有責任,不能陪你百年了。」
慶幸的是,他以進入軍營任職為交換,讓父母晚兩年替他說親。他怎麼會成親呢?他心裡眼裡都是眼前的小魚妖。
翌日醒來,於日整個人窩在裴天懷裡。
他揉揉發昏的腦袋:「我怎麼了?頭好疼。」
「你醉酒了,以後酒還是少喝為妙。」裴天替他揉穴位,緩解頭疼。
「好喝!頭疼也要喝。」於日回答得異常乾脆。
「小酒鬼……我明日要出發去軍隊,等我回來時,給你帶桃花釀如何?桃花釀比桂花酒更清甜。」裴天柔聲回道。
「好啊。我喜歡桃花。前院裡就有一株,開花的時候特別好看。」於日喜滋滋應下,又想起了什麼,「你不修道了嗎?」
裴天:「不修了。我沒有天賦。」
於日:「什麼嘛,害我白高興一場。不修就不修,隨你好啦。」
這一走,整兩年。
當今各個城主割據為營,自封為王,混戰不斷。平香城本偏居一隅,甚少牽扯其中。前兩年,中原出了一位永恆城主,連克數十城,大半國土收入囊中,平香城不得已聯合周邊城池,進行抗衡。
裴天入了聯合軍隊,一步步拼殺,成為少將軍。兩年了,永恆大軍暫時被擊退,裴天得已休息假期,重返平香城。
他洗淨一身血汙,換了文人的青衫袍子,再次來到月老閣,看望他的小錦鯉。
於日躲在蓮葉之下,不願見他。
裴天細言細語地哄:「這麼久不見,魚魚不想我嗎?我想魚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