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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楊心裡急切地一跳。
先不說沈雲開這些日子做了什麼。萬丈峰那條山路常年瀰漫著一股要人命的毒霧,也遍地都爬著毒蟲毒蠍子,就算有人真的誤打誤撞活下來,進了萬丈峰的大門山上人大多天真無邪,為何會害人性命?
陸楊想了一想,道:「不可能,我師弟不是那樣的人。」
陳千疊望著他,依然笑著道:「教主別說得那麼篤定嘛。不信你到街上打聽打聽,看看跟在下所言有沒有出入?」
他話音剛落,不等陸楊思索,便有一隊人馬從一旁衝過來,各個高舉火把,帶著兵刃,為首的那個戴著面具,似曾相識。
來的人只顧團團護在陳千疊身邊,並沒有上來抓人的意思。
陸楊最後看了一眼地上,對方眼神飽含深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心中立刻起疑:「你不攔我?」
陳千疊:「你也說了嘛,拿走的是你的東西,在下何必費力攔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陸楊一時想不明白,便不再想,抱著那個木盒子便跑遠了。
下頭的空地上,被火光映照著的陳千疊,表情淡然,似乎只是出門賞了一下月。
戴著面具的人站在他身邊,見深夜來客已走遠,便揮了揮手,叫其他人退下。
自己蹲在陳千疊的腳邊,匯報導:「哥,安排好了。」
陳千疊的眼神出奇的冷漠,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陸楊遠去的那個方向,不曉得在琢磨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後,道:「很好,再散佈些傳聞,偽造點有的沒的,把魔教的名聲徹底弄髒。」
「是。」面具人低著頭回答。
陳千疊終於低頭看了一眼他,問:「謝獻呢?」
面具人的聲音有些乾澀:「哥,他回拂雲門了。」
「哦?」陳千疊用扇子拍了拍手心,又想了些什麼,慢悠悠地說:「他姐姐兩口子在這裡,他倒捨得回去難道,是我款待不周,叫他這位少主心裡不暢快?」
面具人一聽,立刻反應過來,十分警惕地道:「要派人盯著他嗎?」
陳千疊斜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派人盯著他嗎?」
面具人一聽,手一抖,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十分惶恐地開口,言語中充滿了慌亂:「哥,我只是我只是,想提前提防著他,怕他做出什麼不利於哥的事,會影響哥的計劃。」
陳千疊嘆了口氣,俯下身子輕輕拍了一下他的頭,換了一種溫柔的語氣道:「我知道,你一直最貼心了。可他並非計劃中的一環,無論怎樣都不會有影響的,你有些精神緊繃了。」
「是,我立刻撤回所有的暗哨。」
「不用了,既然設了,就隨你去吧,我也該給你放權了。為我辦了這麼多差事,還親自將開山斧柄帶回來,千嶂,你想要什麼獎勵?」陳千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不再那麼僵著臉了。
陳千嶂腦海中一下子浮現了許多急切的訴求,一樁樁一件件,都不那麼符合世間倫理道德,只怕他願意說,這人卻不願意做。就算願意,他大概也不會玷汙這個人。
只是光想想,他的心就很滿足了。陳千嶂低著頭,誰也看不見,他的那張向來僵硬的臉,居然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意。
最後他只是沉悶地開口:「能為哥做事,是我的榮幸,我哪裡有什麼要求。」
陳千疊聽此,也不繼續這個話題了,隨口道;「加強城中防衛,不要把不該放出去的人放走。」
「是。」
那邊高樓的客房中,幾個人又聊起了陳千疊這個狗日的,紛紛發表了一些不文明不健康的語句。
段七七恨得咬牙切齒,一邊對著枕頭拳打腳踢,一邊惡狠狠道:「得找個機會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