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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被取下,上面有幾個整齊的牙印,還沾染了一圈口脂。剛畫好的殷紅唇色褪去不少。
「公子你怎麼來了!」墨流觴顯然非常開心。
詹月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他:「你為何在這裡?」
「昨夜我害怕,想出來尋你,再醒來就到了這裡。他們說我是百花樓頭牌,還給我梳妝打扮,殷勤伺候。我覺得這一身還挺好看。」
墨流觴很滿意這個打扮,在詹月白麵前轉了幾圈,而後不好意思嘆道,
「抱歉,忘了公子看不見。」
他只是內傷未愈失了憶,還是失了智。詹月白伸出食指點到墨流觴眉間,查探他身體。
溫潤的水靈根靈力探入,傳進來麻酥酥的感覺,墨流觴輕輕咬了咬牙,沒有抵抗。
百花樓的妝娘並未將墨流觴畫得很女氣,反而突出了雌雄難辨的氣質。質量上乘的絲綢製成的衣物,貼身勾勒出曲線。桃花眼描了微微上挑的眼線,恰到好處的嫵媚又不顯柔弱。
他就那樣靜靜看著詹月白,伸手想拂上蒙著眼的黑布。
詹月白微側身便躲過墨流觴的觸碰,指尖不著痕跡地在桌邊擦了擦,道:「你喜歡這裡嗎?」
墨流觴收回空中尷尬的手,縮入袖中捻了捻指腹:「我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該不該喜歡,公子覺得呢?」
詹月白沒有說話。剛剛查探對方身體,他大概確定墨流觴靈力周轉停滯,目前勉強算作普通人,加上識海混亂才會出現記憶缺失的情況。
他想著要是現在通知簫書過來接人,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三界至尊淪落到花樓賣身,著實有趣。
若真是先前神識追逐反噬,墨流觴變成這樣倒跟自己脫不了幹係。
那又如何?他自作自受而已。
空氣安靜幾分,墨流觴似乎很關心詹月白的眼睛,轉而問道:「公子的眼睛是因為什麼?」
詹月白不假思索:「天生。」
「那公子一定吃了很多苦。」
聽著人竟然帶著哭腔,詹月白渾身起雞皮疙瘩。墨流觴雖然以前說話吊兒郎當不著邊際,但不至於這麼溫柔,真當自己是柔弱無力的花樓中人?他莫名有點煩躁。
「晚上的競拍……你會來嗎?」
「窮,拍不起,你好自為之吧。」詹月白理直氣壯,不再逗留,利落翻窗離開。
他只是來確認墨流觴是不是被脅迫,看起來還樂在其中,那隨他樂去。至於初夜競拍……關他屁事。反正簫書來了,也肯定不會讓他師弟真的做這筆交易,也有辦法封住這些人的口。
墨流觴倚在窗邊看著遠去的身影,緩慢揉了揉唇上的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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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我終於買到你讓我買的東西啦!跑了好幾家店才找到,我太難了!」
糰子興沖沖跑到茶館,詹月白接過糰子手裡的物件輕輕掂了掂。
現在東西都齊全,等眼睛好差不多捏個馬甲,這樣誰都認不出來他。
「主人你猜我剛剛碰到誰了!」糰子手舞足蹈,「剛剛碰到先前載我們過來的哥哥的馬夫,他說賀公子家裡為了感謝主人的救助,送了黃金萬兩!都在這個儲物囊裡了。」
這次詹月白忍住沒有噴出茶水,拎著糰子放到凳子上:「他們怎麼找到你的?」
「先前尋藥的那家店,正好跟賀公子家有聯絡。他認出我了,追了我好幾家店呢。」糰子還很自豪,「我可是拒絕很多次,他非要給。」
詹月白剛捉摸好如何匿名把訊息送到簫書那裡,他捏著傳聲符輕輕搓了搓大拇指,怎麼會這麼巧。
算算支走糰子去買東西,到前往百花樓的時間,好像也對不上。大概是想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