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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著晚間皎潔如銀的月色,藥爐跟前一人一馬相伴,白馬白衣,畫面還怪聖潔的……如果沈秋練不是坐在地上抱著飛霜雪的馬腿的話。
顧長汀的眉頭幾乎要打結。
他緩步走到沈秋練跟前,翹起腳,輕輕踢了沈秋練一下,居高臨下的垂眸:「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秋練聽到顧長汀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她雪白的臉頰上有兩團不太正常的駝紅,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你終於肯出來了。」她一字一句道,埋怨的意思很明顯,眼底卻有別的亮光。
顧長汀很不習慣被這種充滿了期許的目光注視,他翻了翻眼睛,環起手臂,寬鬆的衣袍摩挲發出酥酥的聲響:「我有沒有說過上次的事情結束了,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
沈秋練將臉貼在飛霜雪的大腿上,斬釘截鐵的搖頭:「沒有。」
顧長汀有被她無賴到:「你失憶了吧!」
「你說你會替我毒死聞天羽。」沈秋練嘟囔道。
顧長汀:「我原話是這麼說的?」
「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沈秋練幽怨說:「還是說你非要等到我跟聞天羽成親了才算數?」
顧長汀微微一怔,竟被她堵得有些啞口無言。
若說沈秋練嫁給聞天羽那蠢貨這樁下頭之事他是決計不想看到的。但朝陽派弟子的事情他也絲毫不想沾染。
事實上任何人的事他都不想管。
一個人活著,為了一個非達成不可的目標殫精竭慮,已經很累了,他不想再被其他的事情分散心神,接觸的越多,麻煩就越多。
「你別白費心思了,我不是你隨叫隨到的江湖郎中。」顧長汀說:「走吧。」
沈秋練沒有吭聲。
她垂下眼簾,幽夜之中,她似是輕微的嘆了口氣。夜間的濕氣落在她濃密的眼睫之上,濕漉漉的泛著柔和的光。
是哭了嗎?
顧長汀的心口微微一緊,飛快的轉過臉去。
他想他之前還是對這丫頭太溫柔了,溫柔到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個好人。
也都怪沈秋練的這張臉太具有迷惑性以至於他居然還會破例出來瞧上一眼,專門下一個逐客令。
不管怎麼樣,到此為止吧。
他覺得卸了包袱似的,腳步輕快的走了兩步,忽而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嘹亮的呼喊。
「沈師妹!!!」
顧長汀步伐一頓,扭頭,就見一丰神俊朗的青年修士疾奔而來。
那修士腰間別了支銀毫毛筆,想來是個符修,看修為至少也是築基期往上了,顧長汀想起了自己今天降得雨莫名其妙被朝陽山上的符修借去,心裡就老大不爽。
「你怎麼坐在地上啊!」魏流芳奔到沈秋練跟前,將她用力扶起來。
「魏師兄?」沈秋練稀里糊塗道:「你怎麼來了?」
「我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聞天羽,他正跟人發牢騷,說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青陵來了」魏流芳隱去了許多細節不談,急聲道:「我想青陵魑魅魍魎甚多,很不安全,就特意來尋你。」他伸手一探少女的額際,燙的厲害,詫異道:「你病了!定是今天在鑄劍爐淋了雨受了寒!師兄這就帶你回去!」
又是聞天羽,又是魏師兄。
顧長汀不知何時把面向徹底轉了回來,漂亮的鳳眸微眯。
這又虎又莽的丫頭怎麼一夜之間變得這麼受歡迎了?
第19章 我,青陵庸醫。
沈秋練何德何能啊?長本事了。
顧長汀的眸光微瞟,落在了魏流芳扣在沈秋練腰間的手上。
沈秋練喜著白裙素衫,今日系了一條月白底繡銀紋的腰封,腰封服帖,裹著蒲柳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