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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汀長眉輕挑,他沒被沈秋練拉動,只是原地轉了半圈,仍回頭打量聞天羽。
這動作的挑釁意味就再濃厚不過了,聞天羽的額角劇烈的抽動,嘶聲道:「顧長汀?!你是青陵顧長汀?!」
「正是在下。」顧長汀坦蕩蕩道:「我每月上朝陽峰給雲掌門送藥,倒是從未見過閣下,敢問閣下是?」
聞天羽不甘示弱:「朝陽派二弟子聞天羽。」
「未曾聽說過呢。」顧長汀輕飄飄發笑。
聞天羽登時氣結,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急聲道:「阿寧你是不是受傷很嚴重啊!這顧長汀號稱活人不醫,半點良心也沒有!還喜歡拿死人試毒,是個十足的妖孽!師父安置他在青陵不過就是為了讓他與鬼為伍當個守陵人罷了!登不上檯面的!你就是傷的再重也不能病急亂投醫找他醫治啊!」
沈秋練不吭聲。
她覺得體內似有湍流奔騰,沖的她心悸難當,腰側的傷口如火燒,疼的她直冒冷汗,諸多不適令她這不甚強壯的身軀搖搖欲墜。
沈秋練覺得自己需要立刻被解毒。
「怎麼?她墜下山崖掉進深譚被一根水荊棘刺穿脾臟,徒步走到青陵遇上我才撿回了一條命,你現在還在問她傷的重不重。」顧長汀笑得清冽,語調卻有點兒陰陽怪氣的:「她傷的重不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命真的很硬。」
「什麼?!」聞天羽瞠目結舌,他再看向沈秋練,這才覺得沈秋練的氣色一直不太好,「你出了這麼多事,為何一個字也不說呢阿寧!」
沈秋練只覺得聞天羽吵嚷聒噪的像是一隻大號的蒼蠅,煩上加煩,狠狠的甩了甩顧長汀的手:「你跟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他要聽得懂人話還能在這兒犬吠。」
顧長汀瞅了一眼聞天羽,似是樂於見他急的原地跳腳的模樣,唇角挽起一縷淡若塵煙的笑,這笑意破開了他那身雲遮霧繞的仙氣,顯露了幾分心機,活像個妖精。
聞天羽再也無法忍受,他大喝一聲,離倥傯電光般刺出。
要說在朝陽派年輕一輩的弟子中,築基期的聞天羽絕對算是個佼佼者了,這一劍沉甸甸頗有分量,若是落在顧長汀身上定是要見血光的。
顧長汀卻不偏不挪,只平靜的垂下了濃密的眼睫。
身周的風起,雨狂。
聞天羽別說傷他,連近他的身都是痴心妄想!
然而這殺氣騰騰的雨勢尚未完全起來,沈秋練便大力拉扯了他一把。這力道莽到什麼程度呢?莽到端莊持重的高個兒顧大夫趔趄完還陀螺似的轉了半圈,漂亮的長髮被甩到臉上。
顧長汀堪堪站定,就見沈秋練朝著聞天羽迎了上去,一根從竹柵欄上拆下來的長竹竿在沈秋練手中劃過凌厲的弧,猛地格開了離倥傯的劍梢!
「你休想動他一根汗毛!」
枯黃的竹竿化身堅不可摧的長兵,其盡頭的雨滴被看不見的氣勁震盪開來,融成了微小的圓環,放大無數倍映在了顧長汀的眼底,明光閃爍。
是劍氣。
顧長汀微微一怔。
他籠了袍袖自動退開幾步,觀得沈秋練連出三招將聞天羽逼得節節敗退,最後一劍直指聞天羽的心口,卻在末了失了勁道,因為沈秋練身形一晃,吐血了。
聞天羽早已被激的殺心起,此刻哪還顧得上什麼同門情舊婚約,劍端斬向沈秋練的面門。
離倥傯是朝陽派鑄劍大師溫曌臨親鑄的第一把名劍,鋒利可斷金鐵,這一劍下去沈秋練不死也得破相!
電光石火間,沈秋練看了一眼那劍,離倥傯「嗡」一聲清嘯,竟錯開些許,斬斷了她的長髮,下一秒大雨瓢潑而下,將聞天羽澆的視線模糊,待他再回過神來,沈、顧二人皆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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