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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啐道，&ldo;葵兒怎麼只知道吃。你看，惹得你家小姐心傷了。&rdo;
霍曜卻轉向孟珏，冷冷問道，&ldo;你呢？&rdo;
雲歌掉過頭來，匆匆替孟珏答道，&ldo;孟大夫自然是同去。且不說這一路戰事兇險。汐妹妹是隨孟大夫輾轉來的龍支城，如今回長安自然也該是孟大夫把人送回去。我會給奭兒寫書信，讓他出面，在他的兩位太傅間促成這段姻緣。&rdo;
霍曜依舊冷冷瞧著孟珏，等著他自己的回答。雲歌也瞧著孟珏，眼波中一半正告一半請求。孟珏的眼中墨色如鉛，黑得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丙汐因為先前和雲歌的一番對話一直沉默著，此刻忍不住道，&ldo;龍支城的百姓和軍士還需要孟公子，且不可為我疏離了大義。趙老將軍與伯父是世交，已經明言會派人護送。&rdo;
孟珏微微苦笑，垂目將那眼中的墨色遮住，&ldo;我自當親自送丙小姐回長安。只是回長安最安全的一條路，這兩日變成了最危險的一條路。只怕一時難以動身。&rdo;見眾人都露出驚異之色，孟珏又道，&ldo;令居的西北糧道一向為漢軍重兵掌握，近日卻被楊玉的馬騎所截。楊玉因為攻城不順，在劫掠糧道的人馬上頗下了功夫。郎將趙卬與金城太守已率軍隊前去清掃。我也正好趁這段時間把軍中的事情告一段落，與呂軍醫交接停當。&rdo;
雲歌似是鬆了一口氣，霍曜的臉卻更冷了。他逕自起身走到窗前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轉過身來道，&ldo;雲歌，我說過你好些了便帶你回西域的。如今也是時候了。&rdo;
雲歌躊躇了一下，&ldo;我是要回西域，但不拘這幾日。我還一直沒有拜謝趙老將軍的城下救命之恩。寧管事那裡也還有些薰閣的事沒有料理完。三哥掛念麗史姐姐，不必為我停留。&rdo;
霍曜道，&ldo;沒人護送，你一個人如何穿越險地。和我一起走，我不想又要從關外趕來救你。&rdo;
霍曜難得話說得這麼顯白，連葵兒都轉了轉眼睛看了一眼孟珏又看了一眼丙汐。
孟珏的臉上幾分苦笑，舉杯又是一飲而盡。
話已至此，大家忽然各自分定了方向，離愁別緒又因著往事新事不能直抒胸臆，屋中忽然安靜下來。霍曜第一個起身朝屋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轉身對雲歌道，&ldo;薰閣的事明日再來醫館打理，今晚隨我回虞園吧。娘帶了東西給你。&rdo;
雲歌笑著&ldo;喔&rdo;了一聲，起身隨霍曜而去。
屋中好一陣子寂靜。過了一會兒，葵兒小聲道，&ldo;雲姑娘的故事還沒講完呢。&rdo;
丙汐明白雲歌要成全她的心意，可更為孟珏神傷，帶著自責小聲道，&ldo;連累公子了。&rdo;
孟珏微微笑道，&ldo;丙小姐何出此言？你們的確是因的我連累才來了這裡。&rdo;他拿起酒勺，又要向自己的耳杯中斟酒。丙汐伸手拉住孟珏的手臂。孟珏微微使力，竟一時沒有拗過丙汐。他不再堅持，鬆了手上的力道，將酒勺放回壇中，起身對丙汐淺淺行了一禮，向外走去。
丙汐目送孟珏出屋，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啜泣起來。
雲歌才出了雲糙堂，臉上刻意的笑容便淡去了。霍曜未再提娘帶的東西，她也沒有再問。兩人回到虞園時，夜已經黑透了。挑燈開門的紫瑛有些驚訝。雲歌一連幾日在雲糙堂忙碌，派發藥品，監製薰閣的事園中早已知曉。霍曜在虞園落腳雖少，以雕運藥輔助疫病的事眾人也都知道。此時忽然見這兩人回了虞園，紫瑛便暗自猜測這疫病的事定是已經有了眉目，遂眉歡眼笑地喚了其他丫頭，整屋備褥將雲歌和霍曜重又安頓回原來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