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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面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尹灝天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一時間卻有些想不起來,一時間只能作罷。
“鎮遠王,世子,陛下宣你們進殿覲見!”
尹灝天對著她使了一個不要害怕的眼色,兩人一起走進了大殿。只見正中是一個約兩米高的朱漆方臺,上面安放著金漆雕龍寶座,背後是雕龍圍屏,方臺兩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龍金柱,每根大柱上盤繞著一條矯健的金龍。
仰望殿頂,中央藻井上有一條巨大的雕龍蟠龍,從龍口裡垂下一顆銀白色的大圓珠,周圍環繞著六顆小珠,龍頭、寶珠正對著下面的金鑾寶座,梁材間彩畫絢麗,鮮豔悅目,紅黃兩色金龍紋圖案,有雙龍戲珠,單龍飛舞;有行龍、坐龍、飛龍、降龍,多姿多彩,龍的周圍還襯著流雲火焰。
尹慕遮大概打量了一番,便規規矩矩地將目光落在腳下,不敢隨意打探。她跟在尹灝天的身後,對著金鑾座的方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微臣(臣女)參見吾皇萬歲!”
“愛卿平身!”一個威嚴粗獷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一種屬於上位者的氣勢,迴盪在這偌大的金鑾殿中。
“謝陛下!”尹灝天抬起頭來,臉上還有著沒消失的喜色,自從找回了女兒,他這十幾年來都消失的笑容再次回到了臉上,看在景帝眼中,卻覺得有幾分意思。尹慕遮卻是謹記尹灝天的話,把頭垂的低低的,除非帝王親自開口,她是不能隨意窺視龍顏的。
“愛卿看起來心情不錯啊,看樣子朕這個決定倒是做的不錯,這就是你那失散多年的女兒嗎?孩子,抬起頭來,讓朕看看!”景帝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尹慕遮這才緩緩抬起頭來,與此同時,也看清楚了這個天垠王朝的皇帝的面容。
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頭戴金冠,身形高大健碩,年紀看起來和尹灝天差不多大,斯文俊美的面孔,讓她的呼吸一滯,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中年版的慕容錦之!此時此刻,景帝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神色溫和,讓人根本無法把他跟一國之尊聯絡起來。
“臣女尹慕遮參見吾皇陛下!”
“不必多禮,的確是一個伶俐剔透的孩子,愛卿真是好福氣。”景帝的目光落在尹慕遮身上,帶著一股子意味深長的探究。尹慕遮不閃不避,臉上的神色恭敬。心中卻在景帝那番威嚴的目光下有些震動。
不愧是皇帝,僅僅只是目光的威壓,就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她總覺得,皇帝看她的眼神,包含了更多的東西,只是她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而與此同時,景帝也在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這丫頭年紀不大,渾身上下倒是透著一股子沉穩氣度,不同於其他世家女子的扭捏和造作,容貌上面也極為出色,倒是一個不錯的孩子。看鎮遠王的態度,對這個女兒絕對是相當偏寵的,為了她,竟然連王府的繼承爵位都給了他。
一開始他確實是有些忌憚鎮遠王手中的兵權,不過,他主動提出放權,顯然是個識時務的。
接下來,景帝便問了一些普通的家常,態度顯得更加和藹了,發現景帝並沒有想象中的威嚴,尹慕遮也漸漸鎮定下來,大殿之中,看起來是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幕丫頭,朕和你父王有事相商,你姑姑早就唸著要見你,難得入了宮,朕讓宮女帶你去一趟雲華殿吧!”
景帝笑了笑,稱呼很快就變得親密起來,尹灝天見狀,心中有些驚喜也有些疑惑。能夠得到陛下的喜歡,對於幕兒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不過,陛下的喜歡又表現得太過奇怪了些,讓他頗有些忐忑。
“多謝陛下,那臣女就先告辭了。”
接受到了尹灝天傳來的眼色,尹慕遮識時務地退下,心中更是鬆了口氣。
景帝所說的姑姑,自然是上官凝的嫡親妹妹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