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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葉暮帶到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圖這裡的路不好找。

可不能說出來，不然哥哥跑了。

叮噹沉默片刻後，藉口說：「我走的次數多了，自然能記路，哥哥在這裡生活久一點，也能記住路線的。」

這憨憨，現在竟學會留心眼了……

葉暮為免叮噹起疑，便忍下疑惑不再多問，繼續專注於記路。

叮噹或許是看出了一些不對勁，故意帶著葉暮多拐了幾個彎。

葉暮本就暈乎乎的，再被他這樣一繞，頭腦更加不清醒。

只能記住最開始的3次拐彎了。

也罷，多進出幾次，總能找到規律的……

午飯時間之前，兩人已經抵達鎮上的市集。

叮噹帶著葉暮拐進一處隱蔽院落。

門外貼著破舊的招牌，上書：

春玉診所……

整個診所充斥著一股濃濃的復古風。

這是山玉氏族自己的血族醫生。

醫術不像巫馬氏族那樣精湛，只能看些最常規的病症。

他們二人進去時，藥櫃後面的老先生還在坐著打盹。

沒辦法，吸血鬼幾乎不生病，老先生都快失業了……

「醫生你好。」叮噹用指節叩了叩玻璃櫃檯，那老先生才從睡夢中醒來。

看到有客人，他頓時來了精神。

滿臉寫著恭喜別人生病的喜悅。

「小夥子，你們倆是誰有病啊？」他渾濁的眼睛左右打量兩個人，沒看出有病的是誰……

葉暮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他分明嘴唇蒼白，一副明顯病相。而叮噹臉色紅潤，白裡透粉。

這都看不出來誰有病？

啊不對，這都看不出來誰生病？

這老先生的醫術實在讓人擔心……

「醫生，我哥哥從早上起來就頭暈想吐，您看看是怎麼回事？」

叮噹把葉暮牽到凳子上坐下，像照顧小孩那樣幫葉暮描述病症。

「張嘴看看。」老先生拿起一個手電筒，嗓音喑啞。

葉暮依言張嘴，老先生用燈光昏黃的手電筒照著瞧了瞧。

他沒瞧出什麼所以然……

於是換作把脈裝裝樣子。

吸血鬼本是沒有脈搏跳動的，這老先生平時裝樣子裝慣了，突然把到一個有脈搏的，頓時有些驚愕。

老先生內心一頓瘋狂推理：

這吸血鬼竟有脈搏，難道是和人類有染，懷小孩了？

可，看面相，這應該是個男生吧。

還是說這是個女生？

看不清喉結，手又這麼小……

嗯，極有可能是個打扮中性的女生。

不對！剛才聽人叫他哥哥，他應該是男的……

難道是我把錯脈了？

老先生糾結半晌，再次搭上葉暮的手，還用塵封許久的聽診器聽了聽。

見鬼，這吸血鬼竟然有心跳！

這事兒可以回去跟老兄弟吹牛吹一下午。

這醫生完全沒想到半吸血鬼的事情，只欣喜於得見了有心跳的吸血鬼。

他看葉暮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於是胡編了個結果。

「你這種情況，應該是消化不良，是不是最近喝的血不新鮮？」

這算是個萬金油說法，畢竟沒有吸血鬼能永遠喝到新鮮的血液，如此診斷挑不出錯。

可他萬萬想不到，葉暮已經很長時間沒喝過血了，最多吃幾顆迦古雪山剩下來的血凝珠。

葉暮無法相信這個診斷，「醫生，我已經很久沒喝過血了，不可能是血液不新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