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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隨即將靈力跟著我的氣息也遊走起來。也不知這股氣息在身體裡走了多少遍，我居然，居然慢慢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夕照透過窗戶灑在淡青色的床帳上，很舒服乾淨的顏色。轉轉眼珠，手腳還是動彈不得，但蓋著暖暖的被子，並沒有之前那欲凍結骨髓的寒冷。被子也是淡青色的。我把眼光轉向外，就看見一個人坐在桌邊，手裡捧了一本書細讀。我稍稍動了一下，發出一點點聲響，那人立刻回頭，對上我的眼睛，露出微帶驚喜的神色：&ldo;水生，你醒了？&rdo;

我看著那雙黑玉般的眼睛，嗓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哽著，張了幾下嘴才能說出話來：&ldo;林瞳‐&rdo;

林瞳還是那麼白衣如雪，聲音還是那麼溫潤如玉：&ldo;肚子餓不餓？你睡了好幾天呢。&rdo;

好幾天嗎？我剛有點疑惑，肚子很及時地咕嚕了一聲，證實了林瞳的說法。可是，李浣呢？龍緋呢？

&ldo;李浣輸了太多靈力給你，累乏了，龍廣在看著他休息。龍緋在神殿等大祭司。&rdo;林瞳像是能看出我要問什麼，&ldo;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起來坐坐？&rdo;

龍廣？哦，就是小龐。我還在想，身體已經被扶抱起來，背後墊了個枕頭。嗯，躺了好幾天，骨頭似乎都僵硬了，坐起來還舒服些。肚子真餓啊！

&ldo;無忌去弄飯菜了。&rdo;林瞳輕輕一笑，還沒說完，門就砰一聲開了。我嚇一跳，剛剛啊了一聲，一團紅影已經撲到眼前：&ldo;水生，你總算醒了！&rdo;

是無忌！他他還是那麼漂亮，整個人好象都發著光的。可是，可是你很重，而且抓得我手好痛啊！

&ldo;無忌‐&rdo;林瞳不著痕跡地把無忌撐起來一點，&ldo;飯菜好了麼？水生餓了。&rdo;

&ldo;好了，好了！&rdo;無忌立刻放開我的手，風一般捲回桌邊，又風一般捲回來，&ldo;這是茯苓蓮子粥，廚房燉了兩個時辰的。水生，你嘗嘗看喜不喜歡？&rdo;

粥很好喝，香香甜甜，又糯又滑。可是被人家餵‐好象不大好。可是無忌一手端碗一手握匙，一口一口不住往我嘴裡填得不亦樂乎，搞得我沒空閒說自己吃。林瞳坐在一邊，不時用絲帕給我拭去嘴角的湯汁。

這感覺真是幸福，如果這時候曉白也在……

無忌看我眼圈紅了，連忙停了手，急問：&ldo;怎麼，燙到了麼？還是哪裡不舒服？&rdo;林瞳也關切地看著我。

在他們兩人的目光中，我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ldo;曉白死了。&rdo;

無忌的臉陰了陰，悶聲不響地放下碗扭過臉去。林瞳看他一眼，傾身向前抱住了我：&ldo;我們聽說了。水生，哭一場吧，哭出來會好些……&rdo;

在他的溫柔裡，我終於放聲大哭，不必再顧及誰的感覺，我哭曉白的離去，哭李浣的變化，哭我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一直哭到心裡那種沉重得無法呼吸的感覺終於稍稍減輕為止……

第16章

閉著眼睛，左右手裡各有一股溫暖的靈力，合著我的內息在體內遊走，一週，兩周，三週。慢慢停下，我睜開眼睛，對上兩邊關心的目光：&ldo;怎麼樣？&rdo;

&ldo;好多了。&rdo;我笑笑。的確是好多了，寒氣似乎不再那麼厲害，手腳也能動了。雖然還不靈活，但比起前幾天是好得太多了。

&ldo;那就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