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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著發財事,口乾舌燥。葉行遠卻想的更深一層,自己所用的草稿,憑什麼會被炒得這麼高?又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收貨?
這東西不像是書畫作品,比如今日他在花魁會上的書法,有其藝術價值,也可以留存後世。以後若是自己有了聲名或是位居高位,那作品也會有升值的空間。
可信手亂寫的草稿,能有什麼價值?還有人批次收入,這是什麼蹊蹺?葉行遠轉頭就問唐師偃,「前輩可知是什麼人要收我這草稿?這事有些稀里糊塗,我總覺著有些不對。」
唐師偃道:「據我所知,幕後要收你這草稿的,便是丁花魁畫舫上的許執事。他開出二十兩的價,大家自然也就隨行就市,若不是你那些鬼畫符不好模仿,只怕現在市面上偽作都要滿天飛了。」
是花魁要收自己的草稿?難道是美人垂顧,這才愛屋及烏一擲千金麼?葉行遠搖了搖頭,天底下沒有這種好事,對方既然有此行動,必然也就有著特定的目的。
葉行遠仔細回憶這次花魁大會兩關之中的細節,隱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他之前未曾親身經歷花魁大會,不過是從府志裡看過而已,雖然覺得這一期的花魁大會與之前有不同之處,卻也說不出來詳細的,只能再問唐師偃等人。
唐師偃聽到葉行遠的疑問,略加思忖,果然也覺有些不妥之處。平日花魁大會,無非是歌舞昇平,考些雅題不過更增聲色罷了,但這一次大會的考題,卻顯得過於認真。
第一日是生僻的算術,第二日書法所用的殘碑文字更是名不見經傳,他們剛才還在討論那段文字之中蘊含的深意,都覺得有些別出機杼,卻與正統不合。這一個女子花魁,又是從什麼地方得來?她是什麼來歷?
這時候方叔翰也插口道:「若我沒有猜錯,此次花魁應該是來自東南外域。」
這書法呆子突然開口,葉行遠也愣了愣,忙問道:「方兄從何得知?」
方叔翰點頭道:「昨日那道天庭牧牛之題,吾嘗見之。此題流行於東南一座大島,傳為神人立碑,考驗當地蠻族。碑文我曾託人拓印碑文,輾轉跨海帶回,雖不曾算過那題,文字卻記得,字字綿密如珠鏈,頗有幾分意趣。」
身為一個書法狂人,各地有名碑文當然都要想辦法搞到手,這天庭牧牛題演算法方叔翰不管,字型卻記得清清楚楚。
「東南外域都是蠻人,怎會來我漢江府爭當花魁?莫不是他們做不出這道題,要找我中原才俊之士來解?」唐師偃大笑打趣,「這倒說得通,小葉解了這題,只怕要被這蠻人花魁搶回去當女婿。」
蠻人風俗特異,並無男女之分,男子可娶妻,女子亦可娶夫,拋頭露面,無羞恥之心。聽說搶親風俗也頗為盛行,傳說無論男女,在路上看中了就會一棒子打暈,將人拖回家中成親,唐師偃以此來嚇唬葉行遠。
「這倒不會。」方叔翰又補充,「這道題前半部分是有解的,我那碑文拓印之中,也附有近世之人的解答,不過那字就不堪入目,之前我不曾細看。
我昨夜回家也曾比對過,這題難處尚未寫出,給咱們的題目還少了一個條件,若是加上,總數應為五千零三十八萬九千零八十二,這數字卻非一日間能夠算出……」
葉行遠回想起昨日比試結束之後,老執事送上來的花魁留言,感同心受。當時他就想過加了一個條件後計算量必定大增,方叔翰這個答案倒是與他估算的數量級差不離。
其實這解法不難,難的便是計算,他又不擅長用算盤,沒有計算工具的話,這種數量級的計算讓人頭暈。如果他與張公子的兩位帳房合作,或者能夠大大的提高效率。
「不過這題難處還不在此。」方叔翰倒是有了興致,又道:「最後兩個條件,才是這題東南一地千年無人解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