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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字舍的學生,以當年考取的新童生和前幾年才氣靈力居於下游的老童生兩部分組成。這兩撥人其實涇渭分明,從他們排座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來分別。
老童生們失了銳氣,自知本事有限,要是能考上去也是靠撞上了大運,所以難免懶懶散散,都散坐在後排,臉上也沒什麼精氣神。
新童生則意氣勃發,大抵好學,還抱著平步青雲的夢想,都佔著前幾排的座位,口中討論的話題也多是道德文章,對老童生們表面恭敬,心中不屑。
葉行遠第一個遭遇的就是選位子問題。以他刻苦攻讀的本心,當然應該與新童生們為伍,只是這些人貌似對他不是很友善。據說,鄭克定在新童生中很有影響力。
葉行遠最後在中間挑了個位置坐下,等課堂中人多了,他這位置的尷尬處也就不明顯了。
葉行遠才剛坐下,立刻就有後面的人湊上來,「這位兄弟是生面孔,莫不就是昨日入學的歸陽縣葉行遠葉賢弟嗎?」
開口之人滿面好奇,昨天聽說海字舍最囂張的鄭克定被人打了,這群百無聊賴的老童生們都是呼啦啦跑去看熱鬧,眼見這三人被打得鼻青眼腫臥床不起,而出手之人據說還沒受到什麼懲罰,都是大為驚嘆。
鄭克定被人圍觀,羞憤欲死,口中只怒吼葉行遠之名,於是這名字也就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葉行遠雖不明就裡,但也知道必然是昨天事件的後遺症,點頭承認。
他這一報名字,立刻引起了後排一陣喧囂,有人為他高聲喝彩,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鄭克定愛裝逼,那些求上進的馬屁精要巴結他諂媚他,這些老油子卻早看他不順眼。
只是這種世家公子惹不起,大家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沒想到新來的葉行遠為他們出了口氣,當然是博得了一致的讚譽。
葉行遠啼笑皆非,想不到抵達府學之後,最早收到的善意居然是來自這群落後生,只可惜他們的支援沒有什麼大用,說不定還要連帶著自己被打入另冊。
果然博得後進老童生們的讚譽,前排的新童生就看不過眼了,有人冷笑道:「府學聖地,居然毆傷同窗,當真是斯文掃地!」
又有人故意提高了聲音道:「聽說原本就是走後門進來的,只怕沒什麼真才實學,才只會動手打人。」
有人略知道些內幕,嗤笑道:「我聽說此人還是縣中案首,這才搶了別人的名額進府學。不過聽說名為案首,卻連應試文章都未曾傳出來。況能做出這等蠻橫事,只怕這個案首來歷也有些不明。」
更有人直接開地域嘲諷,「歸陽小縣,三四年能中秀才的也不過寥寥二三子,六七年出不了一個舉人,這等文風荒瘠之地,區區一個縣試案首又有什麼了不起?」
相較而言,漢江府城文風鼎盛,這是要比底下縣治強過太多,這些從府城考試殺出來的童生確實也有自傲的資本。
不過葉行遠還是聽得惱火,但這時候去跟他們逞口舌之爭也沒什麼意思,考試之中才能見真章。
他乾脆充耳不聞,淡然自若地從書包之中取出書本,自顧自誦讀起來。那些出言嘲諷之人漸覺無趣,也就悻悻然住了口。
此時門外鐘聲響起,又到了上課之時,眾童生連忙坐好。一位訓導先生慢悠悠進了大門,目光有意無意地在葉行遠身上一掃,翻開桌上書本,有氣無力地開始講誦經義。底下的學生聽了一陣,起初還算專注,漸漸也就鬆懈下來。
日常課程也就是如此了,府學訓導的水平參差不一,教學投入程度更不相同,其中山字舍的師資自然最差。在葉行遠聽來,面前這位先生的水平不過爾爾,不過總有些一得之見,並不怠慢,邊聽邊記錄,算得上一個勤勉的好學生。
上午兩個時辰的課授完,訓導先生放下書卷,對